孩子呀。”張君行冷笑道:“施婷的孩子就一定是我的孩子嗎?何健飛,你不也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麼費這麼大心機去做這些事嗎?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我是在單親家庭中長大的,很小母親就告訴我,父親是被壞人陷害死的。我牢牢記住了那個壞人的名字,來到大學之後,我欣喜地發現,原來副主席小虎就是那個壞人的兒子。
當時我還想著怎麼正大光明地去報仇,真正促使我自殺的原因是在一個晚上,施婷約我出來見面,而那天我剛好有事遲到了,早就傾心於施婷的小虎路過,起了邪念,就把施婷給侮辱了。”說到這裡,巧兒“啊”了一聲。張君行的心中卻早已被怒火填滿,充耳不聞道:“天黑,施婷不知道,以為是我,還高興得緊,後來我來了,才知道一切都已經遲了。老天已經逼我張君行到了絕路。”何健飛打斷道:“難道施婷不知道?”張君行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沒告訴她。她是一個貞烈女子……”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顯然他是不想施婷自殺,誰料最後施婷還是死了。
“小虎的權勢很大,校長是他的舅舅,同黨一大堆,我費勁心機,才發現我對於他來說根本不啻於螻蟻芥末,毫無用處。最慘的是後來,他也發現了我是他的仇敵,處處排擠我,打壓我,要不是當時的陳主席不信他那套鬼話,我連組織部部長都當不上。路已經全部沒有了,絕望卻漸漸而來,我除了拋棄生命再也想不出任何方法。為了我多難的家庭,為了我早死的母親,為了深愛我的施婷,剛好又碰上了冬蕗事件和血色詛咒,所以我精心策劃了報仇計劃。誰知到頭來最慘的還是我自己。也許我本來就是個苦命。”何健飛道:“‘只因冬蕗死,情恨兩難滅’是你寫的?”張君行道:“不錯,這是為了提醒我,不要忘記了對母親施婷的情和對小虎的恨。”李老伯心中不禁回想起當初他與何健飛猜謎,全部圍繞在了冬蕗身上,原來第二句前面省略了主語,才造成了混亂。
何健飛嘆道:“人算終究不如天算。小虎固然不對,你這樣做又給你和施婷帶來了什麼幸福?施婷死後尚且不得安生,天天想著見你一面,你為了所謂的報仇大計最終讓她失望,又算得什麼愛她呢?”張君行道:“現在講什麼都沒有用了。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何健飛沉吟半晌,才道:“那個女鬼是誰?”張君行笑道:“我早知道你會問這句的。我也快沒了,只求你一件,校園裡的事都是我做的,跟她沒什麼關係,得放手時且放手吧。她本性不壞的,都是叫我給教唆壞了。至於她是誰,你見到了自然就知了。”何健飛道:“無論她有沒有殺人,法術界終究是容不下她的。妖本來就不該存在於這個社會。”張君行道:“若是如此,那我終究還算不得最慘。”何健飛又問道:“那‘哥哥道’又如何解釋?”張君行道:“你都已經猜到了,又何必問我?”不過它還是解釋道:“其實很簡單,他們所叫嚷的根本不是那個‘哥’字,而是和它同音的唱歌的‘歌’字,妖所唱的歌是有攝人心魄的能力的,因為我用本身妖氣覆蓋,你們才聽不見。至於那個血字‘哥’,是他寫到一半就死了的緣故,你們人啊,總愛把事情想得很複雜。”
話講到這裡,何健飛也沉默了,半晌,他舉起紫金缽對張君行道:“話,已經說完了。你也是時候該進來了。”張君行大笑著,化成青煙而進。當它進去的剎那,校園裡立刻響起了一個悅耳的女孩歌聲,唱的是:
我等你在淡淡的櫻花下,
你說你喜歡這飄飄揚揚的櫻花。
可是我卻眼睜睜地,
看著你的足跡消失在雪地上。
沒有理由沒有話,
任我無邊無際地牽掛。
大家都聽呆了。巧兒不由道:“好美的意境啊!真不相信她是個妖。”不料話剛說完,那歌變換了一種異常兇狠的聲調:
我終年受難,
全因你的無情和兇殘。
我痛我哭我喊,
我將思念逐一燒完。
我的手拿起了劍,
我的眼裡充滿復仇的火焰。
巧兒嚇了一大跳:“這……這是怎麼回事?”孤星寒道:“那代表了她的兩種意境,一開始她以為‘他’會來找她,一直痴痴地等,當她徹底絕望之際,也就是她由愛轉恨之時。”李老伯奇怪地瞄向他:“你一個道士,什麼時候變得對這些這麼有感悟起來?”阿強連忙扯了一下李老伯,示意他不必再追問下去,孤星寒卻已長笑一聲道:“這叫‘旁觀者清’嘛。”“旁觀者清?”徐傳不由苦笑一下。劉燦利卻緊盯著何健飛道:“學長好象猜出了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