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上捱了好幾下揍。
浴室外的動靜太昌帝也聽見了,林貴妃面露尷尬之色,好事被自己的兒子打擾,林貴妃恨不得馬上出去抽這熊孩子一頓。
“罷了。”太昌帝雖然也覺得掃興,但這個兒子他素來喜歡,倒也沒發怒,加快速度草草結束。
等兩人穿好衣服出了浴室,沐涵歡呼一聲推開宮人,蹦躂到太昌帝跟前,太昌帝彎下腰將他抱起來掂了掂分量:“好小子,又沉了!”
“孩兒很快就能長得跟父皇一樣高!”沐涵自豪地挺起胸膛,身為皇帝的兒子,是他最大的驕傲。
父子兩說了一陣子話,太昌帝詢問沐涵的功課,沐涵對答如流,太昌帝面露滿意之色,沐涵又趁機跟他討要賞賜,太昌帝也都一一點頭答應。
林貴妃瞧那父子兩話說得差不多了,使眼色讓乳母把沐涵帶下去。沐涵其實還想再黏太昌帝一會兒,最近父皇好忙,他好幾天才能見父皇一次。但他看到林貴妃眼中的嚴厲,害怕之下縮了縮脖子,乖乖地跟乳母走了。
等沐涵走了,林貴妃拉著太昌帝在軟榻上坐下,替他按摩額角,用腦過多的人,容易精神疲憊,按摩頭部穴位能消除疲勞,放鬆情緒,為此林貴妃還刻意去學了按摩手法。她按了一陣,見太昌帝面部情緒緩和下來,才輕聲說道:“誓師的事情,陛下決定了嗎?”
太昌帝睜開眼,他今日來林貴妃這,其實也是想跟她說這件事。他固然想把最好的東西留給最愛的兒子,可是身為皇帝,他如今也是處處受人掣肘,不但朝堂上臣子反對,就連以前不管事的太后也反對,搞得他這些時日以來精疲力盡,連白髮都增加了好幾根。
“要不這次先讓沐澤去,涵兒再等等吧。”太昌帝道。
林貴妃眼中閃過一道冷光,語聲哀慼:“陛下……”
太昌帝耐心跟她解釋:“如今殷士傑帶著一幫老臣反對,他是禮部尚書,誓師的祭祀典禮還得透過禮部,他若不肯,就操辦不了。大軍又出征在即,多等一天就多耗一天糧草,這些都是錢啊,到時候戶部、兵部又要來囉嗦,朕這也是暫時的權宜之計。眼下先把這件事對付過去,讓大軍順利出發,涵兒的事,咱們來日方長……”
林貴妃語帶不甘心:“陛下,您是天子啊,那殷士傑敢反對,您撤了他的職,換個禮部官員不行嗎?”
“胡鬧!”太昌帝火了,當初他就是聽了林貴妃的話,不相信什麼“國有妖孽”之說,力保林海升,把殷士傑一干人給撤職,結果盧膳隔年就造他的反,這臉打得啪啪響。害他大失民心不說,還丟了半壁江山!
林貴妃哭得梨花帶雨。
若是從前,她一哭太昌帝就心軟了,可今時不同往日。
盧膳造反,活著逃入成都的大臣不到半數,他忙碌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才將空缺的人手補齊,要是再撤了殷士傑一干官員,以後還有誰給他幹活?真是婦人之見,她以為一個公務熟練能力出眾的大臣是那麼好找的嗎?何況大軍出征在即,朝堂上官員變動會導致軍心不穩,他可不想再吃一次敗戰,大祈也經不起再一次敗戰!
其實太昌帝心裡也是有些怪林貴妃的,若不是她哥哥推薦了盧膳,又一手培養了盧膳,他何至於會丟了半壁江山,導致現在手下連能用的人都不夠!
這次朝庭元氣大傷,想要恢復,沒個七、八年時間,根本不可能。但若是不把失去的地盤奪回來,他死後還有何顏面去見沐氏先祖?
這麼一想,他就更加恨林海升,對林貴妃的怨言也更深了。
林貴妃見這次哭都沒用了,只好搬出沐涵來:“妾也知道陛下為難,可是涵兒這些天一直都在背誓師的檄文,明明都已經倒背如流了,每天卻還要翻來覆去的背。他告訴妾,能成為您的兒子,是他此生最大的驕傲,他以後也要成為您最大的驕傲。他這麼努力,就是想讓您的目光一直看著他,妾實在是不忍讓他傷心失望啊。”
太昌帝心中一酸:他也不忍心讓沐涵失望啊!
“朕……朕再想想辦法吧。”太昌帝起身將林貴妃攬進懷裡:“至少要先讓母后點頭同意,你讓涵兒多去母后那走動走動。”
林貴妃立刻點頭應下:“妾身明白。”
等到太昌帝離開,林貴妃進了內室去看沐涵。
沐涵正領著幾個小太監在投壺,林貴妃一看他又在玩,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喝道:“涵兒!你怎麼又在玩!”
沐涵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回道:“母妃,孩兒、孩兒功、功課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