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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上就要殺到京城。出了這麼大的事,臣妾一個婦道人家哪懂得該怎麼辦,便親自去金龍殿請示陛下,卻得知陛下帶了林貴妃和太后,早在天明前已經離宮,卻獨獨……獨獨留下了臣妾。”她輕抬絲巾拭了拭眼,想顯得自己委屈些,卻忘了上面沾了薑汁,這下刺激得狠了,**辣的眼淚奪眶而出,立刻把她的委屈渲染得十成十。

太后的面上帶了幾分尷尬。那日她尚在睡夢中,皇帝突然來到慈寧宮,只簡單的說了一句“盧膳反了”,便命太監宮女給自己收拾行裝。她一個常年吃齋唸佛,過慣了太平日子的老太太,哪經歷過兵荒馬亂的時候?一聽說叛軍馬上就要殺到京城,也嚇得六神無主,自然皇帝怎麼說,她就怎麼辦。等她上了馬車,整個人還懵著呢,直到出了宮門,她才想起該問問其他人皇帝是否安排妥當。

可那時候大家都忙著逃命,派去的宮女太監回說皇帝正和林丞相商議要事,逃難的隊伍又長,也不知道里面都有誰。太后不敢在這種時候讓皇帝分神,就只好先按下此事。也是她大意,覺得皇后和皇長子,一個是結髮妻子,一個是親生兒子,皇帝肯定會安排好的。等到了金城縣,她才知道皇帝出逃的時候,根本沒有帶上皇后和皇長子兩人!雖說做出拋妻棄子這等無情無義之事的人是皇帝,可她這個做婆婆的,到底是疏忽了。

她對皇后有愧疚,眼中的責難也就少了幾分,王皇后告了皇帝一狀,順便暗示太后當日只顧自己逃命沒想起她,眼見錢太后愧疚,她是個懂得見好就收的人,也就不在這事上多做糾纏,繼續說道:“臣妾得知陛下已經先走,就立刻回鳳棲宮命人收拾行裝。至於皇長子,他住的上陽苑離得實在太遠,臣妾若是親自去接,一來一回耽誤時間,就安排了馬車讓手下人去接。等臣妾收拾好行裝,皇長子還沒到。也怪臣妾膽子小,怕再不走叛軍就來了,只好命人先出發,想著下面的人帶著皇長子輕車從簡,速度更快,應該很快會追上臣妾。”

其實這裡皇后撒了一個謊,當日逃跑,她壓根就忘了皇長子這回事,到出了京城才想起來,事後也只分了一輛馬車去尋找沐澤,卻被她以“輕車從簡,速度更快”來美化。

錢太后也知道沐澤住的上陽苑地處偏僻,離皇后的宮殿確實甚遠,她自己逃命的時候都忘了孫子,皇后能派人去接,已經比她好太多了,也就不再苛責皇后為什麼沒等沐澤一起走。

“到了渭水邊,臣妾本想等一等皇長子,可沒想到,陛下正派了人燒橋!”

錢太后一驚:“你說什麼?皇帝他居然派人燒橋!?”

王皇后看太后的樣子,知道她確實不知道這回事,這狀告得也更加來勁了,添油加醋——那是必須滴!

“可不是嘛。那橋是渭水上唯一一座木橋,若是燒了,後面的百姓要怎麼渡河?臣妾自然不能讓那幫奴才做下這等天怒人怨,破壞陛下愛民如子形象之事。何況皇長子還沒到,這橋一燒,豈不是要斷了皇長子的活路麼!可是……”

王皇后說到這裡,淚如泉湧,淒涼道:“臣妾雖然貴為皇后,陛下心中愛重之人,卻是林貴妃。為後者當不爭不妒,母儀天下,自林貴妃入宮以來,臣妾都謹守本分,不曾和她爭過什麼。只是下邊的奴才慣常懂得趨炎附勢,見林貴妃聖寵極榮,個個都緊著巴結她,臣妾這個皇后,在宮中反倒沒什麼威望。”

“那日陛下下旨燒橋,監督的人是林貴妃身邊的來福公公,臣妾有心想阻止,站在橋中不讓他們燒,可那幫太監從來只知宮中有貴妃不知有臣妾,對於臣妾的命令,不但不聽,反而想連臣妾一起燒,若不是臣妾逃得快,今日就見不到太后了!”

皇后說得慼慼哀哀,保養得十分嬌嫩的手指拂過面頰拭淚——這次她記得絲巾沾過薑汁了。“都怪臣妾沒用,連個太監都管不住,讓他把橋給燒了,不但沒能保護皇長子,也沒能保護還留在河對岸的百姓們。”

王皇后說完後覺得心裡舒坦極了,這次太后問話,她不但將丟失皇長子的責任摘得乾乾淨淨,還順便告了皇帝一狀:若不是皇帝自己要燒橋,皇長子何至於沒能跟上來呢!所以太后要怪就得怪自己兒子!

太后臉色微沉,嘴角緊抿沒說話,皇后畢竟跟她做了十來年的婆媳,深知這個婆婆極護短,她的兒子,她可以罵,卻不準別人罵,所以皇后不敢明著指責皇帝一句,只能委婉點出,順便表明觀點:壞事都是旁邊的人慫恿皇帝乾的。

“臣妾聽說,那日燒橋的主意,乃是林海升丞相出的。陛下素來寬厚愛民,想必那日也是乍聞兵變慌了手腳,才會聽信讒言,做下這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