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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瑤洲

說刀斬不斷,就是打刀的鐵水也融不開。

但黑影反應極快,下一秒便棄了刀,從袖間拔出一根銀簪,再一次撲了上來。

楚洛就著疼坐在地上,也懶得躲,反正他不會武功,而對方武功高強,躲也躲不開。

有這功夫乾脆撿起地上的腰牌,再收好進裡衣,萬一這人運氣不好,又對著捅上去了呢...

只是這次沒那麼好運,尖細的銀光一閃撇過胸前,直刺向袒露的頸間。

楚洛瞬間腦海翻湧,想著生死有命,也不能太過勉強——

下一瞬,夜風卻倏地流轉。

就在銀簪刺來的瞬間,有劍不偏不倚襲向黑影的右手,冰涼的劍刃極快地輕挑虎口,銀簪瞬間飛落地面。

“叮——”

一聲清脆。

謝驍眸色清冷卻銳利,似是早就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只一劍便挑飛了那根銀簪。

黑影看到他,顯然十分驚愕,來不及反擊,只能被迎面而上的劍光逼得趔趄倒退,不過兩招便被逼得輕功一躍,騰上樹梢。

軍中已然亮起火把。

宋易一邊套著外衣一邊帶著人趕到:“王爺,我帶人去追!”

這裡是大軍中陣,不可能有人在嚴密把守的軍陣下逃出。

謝驍應聲,人已經翻回樹下。

樹影漆黑,落葉四下紛飛。

楚洛坐在一片雜草上,倒是沒有太受驚嚇,還十分有閒心地誇讚了一句。

“王爺來得真是及時。”

謝驍收了劍,聽出話中揶揄,但也不太在意,伸手抬起楚洛的下巴,那下面的脖頸被火光照得暖黃,頸間只有一截細小的紅痕,像是被銀簪劃到。

“能走嗎。”

楚洛點點頭,脖子上倒是不礙事,只是站起來胸前有些抽疼。

那一刀雖然沒能傷到他,可力氣卻很大,哪怕是被腰牌擋下,皮下也免不了一塊青紫。

但九殿下不敢多言,畢竟那裡還放著塊腰牌,剛偷回來的腰牌。

楚洛緩慢地抬步,儘量走得正常些,不露出異樣,可剛踉蹌了兩步,謝驍便驟然回身,接著一片漆黑的肩甲將他壓在樹上,動彈不得。

“......”

遠處火光沖天,宋易帶著人馬正在雷厲風行地清查。

林中只漏了些微亮,連蟬都銷聲匿跡。

謝驍貼著他,氣息極近。

“你這麼晚,要見誰?”

……

偏偏又是小樹林。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楚洛抬頭,幾乎看不到光亮,只有謝驍面若冰霜的一張臉,眉眼深邃,寒氣逼人。

“今日我的人傳了信,說在衛隊中見。”

只是他還沒走到衛隊,竟然剛離開中陣馬車,就遇了襲。

謝驍眸色依舊清冷,高大的身影罩在樹前,黑金肩甲寒光凜冽,沒有一絲縫隙。

“那日尾隨我的是他?”

“是”

“在鎮西侯府偷走書信的也是他?”

“...是。”

楚洛立刻補充:“但我不會將他交給你。他是我的人,與王爺要查的事沒有關係。”

謝驍眸色稍冷:“那鎮西侯府是怎麼回事?與你無關?”

楚洛不答反問:“我既已將身世坦誠相告,又為何要大費周章滅他滿門呢?”

滅門無非是為了隱瞞,可他對謝驍並無隱瞞,早就如實相告。

謝驍還是分外不解。

“那怎麼如此湊巧。”

剛剛好在他去的前日便死了。

又剛剛好叫他發現。

“王爺可記得,那知州說後堂中的幾名妾室還有一個沒死,還有口氣。”

謝驍應聲:“嗯。”

楚洛點點頭:“那王爺可是將她帶在了軍中?為了等她醒來問話。”

謝驍眸色稍沉,他今日才問過這件事:“你聽到了。”

楚洛反問:“若是我想隱瞞什麼,大可以在隨軍出發往瑤洲前便對鎮西侯動手,何須等到這時候讓你發現?”

“既是闔府滅口,那幾十名下人都是刀殺,為何偏偏到了後堂要換成下毒?一併用刀殺了豈不省事?”

謝驍面色暗下幾分,他也想過這個問題:“鎮西侯擅武,正面未必能得手。”

“那些妾室呢,難道也擅武嗎?”

楚洛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