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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瑤洲

,欲言又止:“你昨日是否告訴過誰,我們今日要來?”

那些府丁丫鬟身上的刀傷不久,血液濃稠卻未乾涸,倘若他昨夜沒有去追輕雷,而是順當來了鎮西侯府查詢書信,一切也許會不一樣。

楚洛搖頭,麻花小辮跟著晃。

“當然沒有。”

“是嗎。”

謝驍站定在門邊,看著他道:“你不知道里面出事了?”

楚洛面色稍滯,片刻便坦然搖搖頭:“我與王爺一道過來,都沒進去過,怎麼會知道出事了。”

謝驍看著他,微微眯眼。

“那你現在不打算進去看看?”

楚洛捧著臉,搖搖頭。

“不打算。”

既然已經出事了,他就更不需要看。

生死有命。

他看了也只是唏噓,晚上容易做噩夢不說,也並救不了這些人,還不如省些力氣,早些回去歇息。

謝驍眸色極淡,沒再多言,那頭宋易收到火信,便立刻帶著平洲府的大隊人馬浩浩蕩蕩趕來。

一同跟著來的還有阿錦和馬車,楚洛一躺進去便如石沉湖底,一路被拉回平州府衙都沒再動彈。

偌大的鎮西侯府瞬間被圍得水洩不通,平洲知府徐潮只瞧了一眼裡面,當即就要昏在門口:“來...來人吶!”

宋易確認完情況,好不容易才尋了機會貼到謝驍身邊:“王爺,裡面怕是要清理一陣了。聽郎中說,後堂中毒的幾名女子,有一個還有口氣,興許能救。”

謝驍只是淡淡應聲,解了拴在樹上的馬繩,卻發現連這馬繩都栓的十分潦草,全靠他的馬自覺:“......”

宋易眼見他家王爺面色不好,更像是心情不好,只得硬著頭皮道:“我已帶人找過鎮西侯府內,並無任何書信又或是楚妃舊物,不過在院牆下找到了這個——”

一塊形如彎月的銀白墜牌。

“是九殿下邀雲閣的腰牌。”

“王爺,這是不是太巧了?”

知道他們要查楚妃書信的人本就不多,知道今日謝驍要來鎮西侯府問家書下落的人更是甚少,若是為此殺人滅口,死的時間確實很巧...

再加上這塊腰牌。

謝驍牽著馬繩,接過那塊腰牌,淡淡掃了一眼,宋易忍不住道:“若不是我們的人有問題,便只有...”

只有九殿下了。

-

畢竟是兩位皇子親自發現的慘案,平洲府可以說是傾巢出動,連府裡掃地的小廝都扛著掃把掃去了鎮西侯府。

傍晚。

府衙燈火通明。

除了平州府的一眾官吏,大門外還熙熙攘攘地擠著不睡覺的百姓,一聽到滅門兩個字,比撿了銀子還興奮。

“那個坐的是燕王還是九殿下?”

“那是徐知府。”

“......”

平洲知府徐潮在暖閣坐下又站起,脖子不住地扭向左側,好似落枕了一般。

“要不還是王爺來審...?”

謝驍坐在堂側,換了一身暮雲冷灰的緞袍,頭頂的銀冠寒光發亮,雖然一言不發,但周身散發的寒氣實在叫人難以忽視。

“按律自當是徐知府審。”

宋易看了一眼謝驍,知道他家王爺這是依舊心情不好,連話都不太想說,輕咳一聲道:“時間不早了,要不開始吧。”

徐潮只好摸出手絹又擦了一把汗:“要不...臣還是、還是再等等,畢竟...畢竟.....”

九殿下還沒過來。

他也沒想到,竟剛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等駭人聽聞的慘案。

他一個四品知府如今竟然要伺候兩個皇子,還是最金貴的兩個皇子,哪個都不敢得罪。

加上鎮西侯又是九殿下的外戚,他也不知道這事該往什麼地方查,順著誰的心意查,說不定一不小心,他就命喪於此。

真是官難當,屎難吃。

“大人,九殿下身邊的阿錦公子說,殿下今日眼見慘狀受了太多驚嚇,此刻還在房中安神,便不過來了。”

“......”

謝驍沉聲:“不必等了。”

下一秒徐潮就拍了堂木,因為是滅門,甚至沒有苦主,知州直接陳述了案情。

“今日鎮西侯府內發現屍體共五十四具,包括鎮西侯魏向禾,其九位妾室,府中管家親信四人,還有三十多個府中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