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地中央,有一座高聳的小樓,從外表看去很像一座法師塔,但實際上小樓和法師塔一點關係也沒有,穆裡塔奧花費了重金修建了這樣一座引人注意的小樓,原因只有一個,他喜歡登高遠望。
一隊傭兵急匆匆走向了小樓,為首者是一位中階劍師,其餘的傭兵走到小樓前便停下了腳步,只有那中階劍師推開門徑自走了進去,這裡是塔奧之虎傭兵團的禁地,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的。
樓內的小廳裡,穆裡塔奧正悠閒的逗弄著一隻清音魔鳥,清音魔鳥可是稀罕物,它羽毛光彩奪目,鳴叫的聲音悠揚如琴,而且曲調也在不停的變化,當清音魔鳥吃飽喝足時,它的鳴叫聲會輕快悅耳,當清音魔鳥情緒不佳時,它的叫聲就會變得低沉傷感。清音魔鳥極有飼養價值,是各個貴族們用以顯示自己能力的標尺,但近年來清音魔鳥的野生數量卻越來越少了,而它的價值也變得愈發珍貴。
霍奇比麗坐在穆裡塔奧身邊,思考著什麼,她的兒子賽義德在另一側的椅子上和一個老人低聲交談著,賽義德的眉眼間依然充斥著化解不開的怒意,只是在這裡,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發洩。
那中階劍師急步走了進來:“大人,我們在奧威爾的家中搜出了這些東西!”那中階劍師伸出手,裡面是七、八枚塔奧之虎傭兵團的徽章。
穆裡塔奧只看了一眼,便把頭轉了過去,繼續逗弄著自己的清音魔鳥,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父親,您看,果然是那個奧威爾殺了我們的人!”賽義德猛地站了起來,神色震怒。
“你給我坐下!”霍奇比麗皺起了眉。
賽義德一愣,咬了咬牙,極為不甘的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當家的,別玩你那破鳥了,你說幾句話行不行?”霍奇比麗的目光很是不滿。
“嗯?說什麼?”穆裡塔奧緩緩抬起了頭。
“你怎麼看這件事情?”
“問我做什麼,你拿主意就好。”穆裡塔奧憨笑起來。
啪地一聲,霍奇比麗重重的敲了下桌子,穆裡塔奧聞聲即動,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幾步便走到那中階劍師身前,抓起了塔奧之虎傭兵團的徽章,掂了幾下:“這種事情還用看?兇手另有其人,與奧威爾沒有任何關係。”
“父親,這是從奧威爾的家中搜出來的啊!”賽義德叫道。
“這些徽章又不是金幣,有收藏的意義麼?”穆裡塔奧笑著搖了搖頭:“看起來……奧威爾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兇手了,要不然怎麼會放在家裡?或者……他有這樣的癬好?你們在他的家中翻出別的東西了嗎?”
“沒有,大人。”
“這就很清楚了,幼稚的栽贓遊戲。”穆裡塔奧隨手把徽章扔在了地上,又看了看霍奇比麗的臉色,緩步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再一次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可愛的清音魔鳥身上。
賽義德呆若木雞,好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賽義德,明白了麼?好好向你的父親學一學吧,你們幾個……就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霍奇比麗嘆了口氣。
“急什麼?他們還很年輕呢。”穆裡塔奧笑道。
“年輕?二十多了也叫年輕?想一想我們當年,也不過是二十多歲,可我們在做什麼?!”霍奇比麗怒道,好不容易抓住一個教育孩子的機會,她想讓賽義德從中得到啟示,哪裡能容忍穆裡塔奧在裡面和稀泥!別人的家裡都是嚴父慈母,在穆裡塔奧的家卻顛倒過來了,霍奇比麗在用非常嚴厲的態度督促孩子們,“慈母”的角色卻一直由穆裡塔奧扮演著。
穆裡塔奧嘿嘿一笑,很識趣的閉上了嘴。
就在這時,一個傭兵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大叫道:“不好了,大人!榮耀傭兵團的尚特雷副團長被殺了!!”
廳中所有人的臉色同時變了,那隻可愛的清音魔鳥好似感覺到了主人心情的變化,再不敢賣乖,展開翅膀飛到了自己的籠子中,有一聲、沒一聲的鳴叫也嘎然而止,廳中一片靜寂。
“訊息屬實?”穆裡塔奧的臉色已經變得無比冷峻,剛才那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在一瞬間就不翼而飛了。
“絕對屬實,大人!”那傭兵重重點了點頭。
“當家的,我們怎麼辦?”霍奇比麗緩緩問道,連腦筋還沒有開竅的賽義德都明白尚特雷之死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就別提久經風雨的霍奇比麗了,在這種時候發出詢問不代表霍奇比麗慌了手腳,她只是相信自己的丈夫,甚至高過相信自己。
在以往的日子裡,穆裡塔奧並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