侷促,他急步走到一間房門前,側身一讓:“大人,阿羅本城主就在這裡。”
安飛點了點頭,先端正了一下神色,隨後緩步走了過去。阿羅本是一個遭受了國破家亡之痛的人,家人盡喪,只剩下一個孤老頭子活在了世上,更殘忍的是,閃沙帝國計程車兵還是在阿羅本面前揮起了屠刀,和這樣一個沉浸在無盡悲痛中的老人理智的溝通,難度太大了。但安飛又必須要來,首先做為未來的主人,他要表達自己的慰問,其次還有些事情要找機會諮詢,他不止聽一個人說過,阿羅本是一個非常稱職的城主,紫羅蘭城在他的治理下顯現出了蓬勃的生機,但一場該死的戰爭把一切都毀掉了。
起碼他要了解城市的一些基數,學習一下經驗,虛心聽取點撥和告誡,很多東西是不能只靠在鍛鍊中吸收經驗的,治理一座城市可不是開玩笑,等他掌握大量經驗教訓了,天知道紫羅蘭城已經付出了多少代價。
安飛輕咳一聲,在心中回想了一下慰問的措辭,敲響了房門。
“請進。”門內有人應聲說道。
安飛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當他看清裡面的情景時,不由愣了一下,在他的想象中,阿羅本現在應該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臉色枯槁,不是沉浸在悲痛中無法自拔,就是經常大喊大叫一番,用發神經的方式來排洩情緒,誰知親眼看到的場面和他想象中的差別太大了。
阿羅本端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安飛,淡黃色微卷的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他的臉孔很消瘦,臉上還淡抹上一層脂粉,讓人看不清底色,一襲深紅色的法師長袍把他的身體裹得嚴嚴實實,胸前懸掛的初階魔法師勳章讓安飛感到很親切,總算遇到一個和自己同品階的魔法師了!
“您就是安飛大人吧?我已經聽厄特說過了,請坐、請坐。”阿羅本臉上露出了微笑,伸出手向安飛示意著,這個“伸”的動作很奇怪,阿羅本的胳膊在活動,手卻象一個飾物一樣懸掛在手腕上,隨著胳膊的動作而晃動著。
“希望沒有打擾您休息。”安飛笑道,隨後緩緩坐在了椅子上。
“大人真會開玩笑,大人能來看望我這個已經殘廢的老頭子,我感激還來不及呢。”阿羅本看了眼無力晃動著的手,眼中掃過了黯然之色。
“呵呵……”安飛笑了一聲,也只是笑了一聲,本來想好的開場白都用不上了,節哀?人家看起來一點也不哀傷,要注意休息?阿羅本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很好;需要什麼儘管開口?他來這裡一是為了探望,二就是為了學習學習,反而倒是安飛需要阿羅本這些年的經驗。
“聽厄特說,左塞侯爵家的夏馬西因為企圖行刺大人,已經被大人處死了?”反而是阿羅本先找到了一個值得討論的話題。
“我是不是有些衝動了?”安飛微笑著說道,他沒想到阿羅本一句寒暄都沒有,直接步入正題,看的出來阿羅本是一個做事喜歡爽利的人,而安飛也比較欣賞這樣的性格。
阿羅本沉默了片刻:“大人,雖然我們剛剛見面,有些話就這樣直接講出來顯得太唐突,也容易產生禍端,但是我已經這樣了,我還有什麼可害怕的呢?!”
“您有什麼說什麼。”安飛笑道:“您也不要叫我”大人“了,把我和厄特一樣,看成是你的晚輩。”
“規矩是不能亂的。”阿羅本微微搖了搖頭:“那麼,我就說真話了?”
“您請說。”安飛有種突然的感覺,本以為要和阿羅本談上很長一段時間,等彼此熟悉了之後,才
一些重要的事情,現在看起來,阿羅本比自己更急。按理說一個長時間周旋在政場上的老人不應該如此急躁了,也許是因為這一次殘酷的打擊讓阿羅本的性情出現了極大的改變吧。
“大人,您太心軟了。”阿羅本緩緩說道。
“什麼?”安飛不由愣住了,他第一個感覺就是阿羅本在說反話,故意來諷刺自己,不止是安飛,站在一邊的厄特也愣在了那裡。
“要知道,左塞是帝國侯爵,整整在帝國之內經營了數百年!”阿羅本神色很平淡:“一棵生長了很久的古樹,地下的根也許要比樹冠更加繁盛,近些年左塞雖然一直很低調,但就象我們無法看到古樹的根系一樣,我們根本不知道左塞擁有多大潛力,安飛大人,您認為我們有資格低估左塞嗎?”說到這裡,阿羅本瞟了安飛一眼。
“您的意思是……”安飛的神色變得非常認真了。
“這一次,左塞失去了五個兒子,可他換來了什麼?幾十畝貧瘠的土地,還有一些不起眼的獎賞,呵呵……如果沒有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