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自打夜會完了高遠公主,就陷入忙碌狀態。
忙著給高遠公主府選地,沒事兒就騎著賽雲滿長安溜達。
想選風景好的,公主府一旦建成,就是一門兩朵“花”,只要是“花”大都喜歡美景,他得讓他未來的媳婦和未來的女兒滿意。
還想選離皇宮近的,譬如城東就離皇宮近啊,這主要是為了他自己上朝方便,往後他不是也得住在公主府裡。
可這……就難辦了。
大周在長安建城已有百年,好地兒早就讓各世家圈了個七七八八,就連最近三十年才發跡的蕭家,也只能住在城東與城西的交界,只在城東佔了半邊而已。
當初蕭家選地建府的時候還沒有蕭景,好在已有蕭楠。
不過那會兒蕭楠也還小,如今的他只恍惚記得他爹本是相中了城東的一塊兒地,花銀子將原住戶搞定,都已經動土準備開工了,白家不知道從那兒弄出了一張地契,非說那地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是他家的了。
按理說是得以地契為準。可那會兒的大周不是才經過五年的“徐其之亂”,一個徐其將長安城毀去了一半。災難來臨之時,城中百姓都只顧逃命,有幾個還會在意地契之類的身外之物。
是以,蕭家在搞定原住戶的時候,也就帶口問了一句“有地契嗎”,原住戶也就說了一句“沒有”,蕭家便沒再追究這些事情。
如此一來,這就成了件扯皮的事兒。蕭家說這地是他花銀子買的,手裡也有買賣雙方的簽字畫押。誰曾想,白家的手裡有地契呢,還哭著喊著,那塊兒地是要給白家的祖宗建祠堂的。
孃的,人家要建宅子的地方,他要建祠堂,聽起來就讓人堵心。
要知道,自己家的祠堂都是神聖的,人家家的祠堂就是陰森的。
蕭彌堅也來了氣,非得要和白家死槓到底。
那會兒的皇帝還是元保兒的爹元胡,有個寵妃正是白家的老姑奶奶。將將發跡的蕭家雖然正得聖心,也敵不過白家老姑奶奶的枕頭風。如此僵持了一月,蕭家還是不得不讓步挪了地兒。
白家個缺德的,當即就推倒了原先的房子,圍了一堵牆。可,也就僅僅圍了堵牆……而已。
三十年都過去了,皇帝都換了倆……孃的,白家的祠堂還沒開始建呢。
但是,經此一役,白家在蕭家的面前囂張了二十幾年有餘。直到元保兒駕崩,元亨繼位,蕭彌堅做了大冢宰,白家才稍稍有所收斂。
蕭景本不是個記仇的性子,可一思及白喚很可能還會跟他搶高遠公主,他就越發的覺得白家的那塊兒地是個好地了。
可是也不好明搶啊。
蕭景正煩惱的緊,他姐姐和他外甥就又幹出了一件好事情。
別問什麼事,那兩個人的任性他都不好意思提。
起因還是那天蕭太后說的那句要將玉寶音接進宮陪小皇帝的話語,蕭太后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可小皇帝當真了哩。
第二天就問他母后,怎麼還不把玉寶音和蕭般若接進宮裡?
蕭太后傻眼了。
說的是他們母子想召誰進宮都行,可那得是隨召隨走的。過夜不行,是男是女都會有流言蜚語,誰讓他們母子目前都是單身呢。天天召見同一個人也不行,會引起各世家的連鎖反應。
總之,他們母子就是大周的一杆旗,得豎的直直的,想幹什麼之前必須得三思而後行。
蕭太后被她兒子鬧的抑鬱了。
接?不行,不行。她爹已經是大冢宰了,再以陪伴皇帝的名義將蕭家的子弟接進宮,無疑是將蕭家推上眾矢之的。
不接?她兒子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個性。
蕭太后算是明白了,接還是不接,她都過不上安生日子。一咬牙,下了一道旨,要在皇宮中辦個書院,簡稱宮學。
招生物件,不限男女。招生範圍,逃不開就是宗親、世家這些權貴之家。
至於目的……蕭太后:我太寂寞了,行不行!
那麼招生的考核標準……蕭太后:我說的算,行不行!!
太后的懿旨一下,太后就被她爹給訓了一頓。都一把年紀了,兒子任性也就算了,哪有當孃的還任性的。
太后再大,那也是有爹的好嘛!
當然,蕭彌堅也知道自己就算是爹,該給太后磕頭的時候一點兒都不能含糊。
是以,他一般不訓她,這不是氣糊塗了嘛。
蕭彌堅道:“太后到底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