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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於

的存在感,生怕元亨會想起他。

還有的會想,哇,八缺一,有機會補上。

這就是名利場的魅力,不經意的一個變動,便會影響很多人的命運。

有人為之膽戰,有人為之瘋狂。

有誰還會記得,那些已埋在了土裡的前車之鑑呢。

不管怎麼樣,蕭家的人,至死都還保留著名望。

這不過是活著的人對活著人的原諒。

***

每日清晨,頭疼會提醒元亨他還活著。

按理說,元亨已經過了任性的年紀,不知是受了平王的刺激,還是受了頭疼的打擊,他又任性了一把。

元亨先是讓蕭景頂替了白程錦做大司馬,這個其他大臣不好說什麼,頂多在背地裡埋怨一句“長此以往,大周就成了蕭家的天下”。

可明面上誰也不敢多廢話,誰讓蕭景已經整合了白家的人馬。

嘴皮子再毒,也抵不過拳頭硬啊!

別以為這就算完了,元亨像是要把事做絕,又叫來了大司空、大司寇和大宗伯,說自己要立遺詔。

遺詔的內容很簡單,大致的意思是這樣的——他要是死了或者出了大事,就讓大冢宰蕭彌堅做皇上。

元亨還來不及解釋“出了大事”,究竟是什麼大事。

大司寇田灃西已經哭了起來,說元亨:皇上你到底是多想不開啊,你還年輕,你還能生兒子。退一萬步講,就算你真的生不了兒子,元家又不是沒有宗親了,怎麼輪也輪不到蕭彌堅那個六十老兒來做皇上。

田灃西的心裡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萬一蕭彌堅比皇上你還要先死呢!

元亨將任性發揮到了極致,悶哼一聲道:“元姓之人,你瞧他們哪一個如朕?”

廢話,別說真沒有,就是有比皇上賢明的,他敢說嗎?

田灃西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了利索話:“嗯……這個,自是沒有的。”

元亨便又悶哼了一聲,問他:“那你瞧誰能當此重任?”

這個他可不好說。

田灃西咬了咬牙,說的是茄子裡頭也可以挑將軍。

元亨道:“治理國家豈是兒戲!”

田灃西心道,再沒有比他更兒戲的了。

下意識瞧了瞧唐律和傅庸,意思是:你們兩個倒是說話啊!

唐律始終低著頭,傅庸的眼神一直在打漂,擺明了就是“我只聽著,就是不說話。”

有本事就和蕭家打架,沒本事就別亂說話,白程錦才剛死,墳冢還沒捂熱呢。

他們兩家加起來,還沒蕭家的一條大腿肥呢!

田灃西氣的鬍子直翹,什麼姻親不姻親的,他孫女的丈夫已經死了,只留下了一個也不知會有多傻的孩子。

他出了皇宮,徑直跑到了蕭府,請他進去他不進,站在門口將蕭彌堅好一頓罵。

說他只會欺負孤兒寡母,算什麼好漢!

說他蠱惑帝心,算什麼良臣!

說他養而不教,算什麼家長!

罵都最後沒有詞了,又說他一碗水沒有端平,算什麼爹啊!

蕭景正好騎馬過來找他爹說事,坐在馬上一聽,樂了。

他道:“司寇大人,裡頭的……可是我爹!”又不是你爹,一碗水有沒有端平,你怎麼知道。

田灃西才懶得和他說話,一揮袖子,連個眼白都不給他,上了馬車,就走啦。

蕭彌堅糊里糊塗捱了頓罵,臨了都不知道那田灃西發的是哪門子的病!

還是唐律悄悄使人送了封信給他。

蕭彌堅一看,就傻掉了。

這個問題,他可真是從沒有想過。

試想,他若是真的做了皇帝,那可真是“千古一帝”。

千百年來,第一個以六十幾歲高齡登上帝位的。

千百年來,第一個接受外孫禪讓的。

當然,也可能是千百年來,在皇位上呆的時間最短的。

為什麼?人老了,一激動就去見閻王的例子可不少。

元亨是嫌他活的太長了?還是自個兒想不開要自我了斷啊?

我的親親的外孫啊!不帶這麼害你親親外祖父的。我這就去告訴你娘。

可,蕭彌堅的腿還是慢了。等他到了寶新宮的時候,蕭太后已經躺在了榻上,榻邊跪了一地的太醫和宮女。

蕭太后瞧見他的第一句話,“爹啊,女兒生了個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