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遇神斬神、遇魔斬魔的。
不知元亨會不會願意出兵,就算他願意——
成了,少不了割地酬謝什麼的。
不成也有不成的辦法,那就是一踏入南朝的地界,不去建康,便讓她舅舅自立為帝。且不說她舅舅有沒有那個魄力,單隻說南朝會因此而分裂,還會陷入無休止的內亂中。
他爹說過,不管是內亂還是外戰,最苦的還是百姓。
這就是說,成與不成,南朝終於沒有辜負那麼多人的“期望”,終於要亂了。
秦愫覺得自己應該欣慰,弟弟是個不爭氣的,可她有個聰明的女兒。
唉,若女兒是個男孩,那該少了多少煩惱!
玉寶音實在是不願再看她舅舅掉眼淚了,問了她娘一句南朝的訊息是不是赫連上傳來的,見她娘點了頭,就告退了。
她上哥哥既然還能傳的出訊息,那就證明他的身邊仍有可用之人,那麼他自己也暫時是安全的。
至於是誰登上了南朝的帝位,就算她知道又能怎樣呢!鞭長莫及,徒增煩惱。
還不如想一些實際的。
玉寶音離開了浮曲園,徑直回了自己的書房。
她支開了俶欣,自己研磨,給霍叔叔寫信。
霍叔叔姓霍,這是一句廢話。
霍叔叔姓霍名敬玉,其實他以前並不叫這個名字。最初他叫霍三娃,跟隨他爹之後,他爹為他取名霍敬天,他爹死後,他便自己更名為霍敬玉。敬的是誰,不言而喻。
玉寶音早就猜到了她娘一知道大齊疆域圖在她的手裡,一定會派許傳去北梁洲找霍叔叔的。
是以,她提前寫信言明,霍叔叔帶著五千玉面軍躲進了北梁的太白山裡。
許傳在北梁洲呆了整整一月,也不曾打聽到玉面軍的任何事情。
她不是防備她娘,不過覺得她爹已死,她娘又已有蕭爹,何必還惦記著她爹的事情。活著的人,應該和活著的人在一起。
總想著死人的事,她怕她娘無法真正釋懷,無法真正開心。
而她就不一樣,那五千玉面軍是她爹留給她的“財產”,是她應該也必須要繼承的。
是以,她從不間斷和霍叔叔的聯絡,卻是一直揹著她孃的。
比之長安,北梁洲離建康更近,她想說不定霍叔叔已經知道了建康的訊息。
不知他有什麼對策,她不需他妄動,只需他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北梁洲,還有北梁周邊的三個郡。
如今,不管是哪個在建康登基,都是屁股還沒有坐穩寶座,只顧著怎麼坐穩寶座,管不了其他的事情。
當然是,趁亂多下一城是一城。
若是元亨肯派兵護送她舅舅,她一定要跟著回去。
南朝的宇文家,還有她娘那個同父異母的兄弟秦寒,也就是吳王,還欠了她一條命。
以前不討,是時候不到。
她,玉寶音,玉榮的女兒,是怎麼也忘不了父仇的。
她娘只當她年幼不懂,從不說給她聽,霍叔叔可是告訴她了,吳王是怎麼延誤戰機,又怎麼同大齊鬧翻的。
說他是無心之過,可不是每個姓秦的都如她太子舅舅那般的不長心。
那時的吳王與太子之爭,說白了就是宇文家一系和瑞王角力,牆頭上立了個赫連家,實力雖強,卻是個風往哪吹就往哪邊倒的。
那宇文家的實力哪裡比得上她爹,只能被壓制的死死的。
也是因此,那場三方混戰,吳王寧肯南朝大敗,寧肯自己瞎了一隻眼睛,也要除掉了她爹。
吳王是個心狠的,比她那不爭氣的太子舅舅不知要狠辣了多少。
若非如此,她外祖父也不會將她舅舅送到大周。此舉,是嫌棄還是保護,誰知哩!
連她外祖父都退讓了,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吳王如願做了皇帝。
玉寶音很快就寫好了信,喚來了梁生,囑託他了兩句,叫他親自帶著信南下。
梁生問她:“小公主就這麼篤定大周的皇上會派兵護送太子?”
玉寶音搖頭道:“誰知道元亨會不會呢!”畢竟借兵不是借旁的什麼東西,也並不是他一人就說的算的。
梁生便又問:“那小公主還叫我這時南下?若只送信,根本不需我親自去送,只需送到霍將軍安排好的人家,那人自會送去。”
“不,你送,送完了信便無需再回。就算元亨不肯派兵,也務必讓霍叔叔在北梁洲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