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寶音翻了翻眼睛,“切~”了一聲。還心想,那些個破爛事進了她的耳裡,她才應該生氣,應該洗耳朵的好嘛!
一個男人,還是個皇帝,有病就治……矯情個什麼勁!
蕭般若已經十八歲了,領了他爹原先的職位,做了三品的將軍。
如今的蕭般若當然已經不是三年前的蕭般若,就連蕭景也覺得他越來越像蕭彌堅了。
儘管如此,蕭般若還是降不住玉寶音。
三個人一齊進了宮門,玉寶音拉著商軌走在後面,偷偷地說著小話。
她說的是:“你還記得蕭太后說的皇上的怪症嗎?”
商軌一愣,隨即甩開了她的手,上前了幾步,刻意與她保持著距離。
玉寶音:“……”那麼激動做什麼,她就是想起來了隨口問一下。
這兩人的動靜過大,蕭般若忍不住回頭看他倆。
玉寶音怪無辜地衝他笑了一下,蕭般若也回了她一記淡淡的笑,而後又轉回了頭。
玉寶音聽見走在她身後的宮女道:“蕭小將軍,笑了呢!笑起來真是……”
後面的聲音實在太小,玉寶音就是豎起了耳朵仔細去聽,也還是沒有聽到。
她想,八成是英俊、帥氣之類的評價。
這幾年蕭般若的身價可是年年看漲。
先是蕭彌堅認了蕭般若繼承人的身份,悉心教導。
另一廂,蕭彌堅又是元亨內定的“繼承人”,成了大家都知道的。
如此一來,哎呀,要照這個勢頭髮展,沒準兒蕭般若也會做皇帝呢!
是以,就連蕭翰林都娶了唐律的嫡孫女,更何況是他呢。
不過是眼光太高,一直沒有定下。
怪不得元亨以前總說,長大了就是煩惱多。
與蕭般若類似的煩惱,她也有呢!
明年……她就要及笄啦。
不說其他的,出門要上妝,還有頭上的珠花、金釵和步搖,就是第一項大煩惱。
上妝,太費時。
一跑,珠花就要掉。更別說翻個跟頭什麼的了。
唉,還真是不如不長大。
長大的煩惱再多,也比不上變老來的恐怖。
今早大中給元亨梳頭的時候,發現了一根白髮,他一整日的心情都不好。
唉,二十四了!
唉,還這狗樣!
唉,二十四了還這狗樣!太恐怖了有沒有!
寶座上就像長了釘子,元亨一會兒側著坐,一會兒跪著坐,怎麼坐都不覺舒服。
就是這個時候,那三人到了。
蕭般若和商軌是經常見的,元亨一聽人報商軌來了,他就自動去屏風後頭的榻上躺著,心情不好,也沒在意。
直到聽見玉寶音對商軌道:“我來吧!”
元亨覺得自己見了鬼,一驚,從榻上坐起來道:“你怎麼在這兒?”
玉寶音比了比手裡的銀針道:“哦,我來找你練練手。”她才不會說是被蕭南逼的,太丟臉了有沒有。
這世上敢這麼隨意地跟元亨說話的,以前有幾個,譬如蕭景,再譬如她。
可自打蕭景娶了媳婦,他也長大,蕭景和他說話越來越規規矩矩了。
倒是她,一如既往。
也好,也不好。
好比現在,元亨的臉色就不怎麼好,他又往榻上一躺,吩咐道:“大中,你給她練手。”好歹他也是皇帝,就是再好說話,也不能被當成練手的。
大中哭喪著臉:“……”哎喲,我可沒得頭疼病呀,若是一紮就得上了可怎麼辦好?
甭管是誰啦,有個人給她扎扎,沒什麼不好。
玉寶音一點兒都不嫌棄大中。
大中:“……”我嫌棄你。
可他嫌棄沒用啊!
玉寶音樂呵呵地給他紮了個天女散花。
連元亨都瞧樂了。
一旁的蕭般若心裡挺不是滋味的,想想身在皇宮的皇上,還有身在南朝的赫連上,都是有心卻離她挺遠的。
別問他為什麼知道兩人的用心,那赫連上的用心是那樣的明瞭,他想裝作不知道都不行。
還有皇上,看似無意,可不管她幹了什麼,都不曾真的與她計較。以皇上小氣的個性,可見她是個特別的。
就連他自己,看似離她最近,實際上也很遠。
沒人知道她的笑底下藏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