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看到了小皇帝。
幾個兵躲在暗處竊竊私語,說的不是小皇帝為什麼不走正門居然翻起牆來了,而是那丫頭是誰?
有一個常在官邸外走動的兵道:“她啊,就是咱們的新小姐。”
另外的幾個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們公子像緊張小媳婦兒一樣緊張她了,原來是新妹妹哩。
蕭般若對蕭府的熟悉程度,那還用說嗎?閉著眼睛都能摸到想去的地方。
他提議先去他的院子裡,小皇帝死活不同意,非要去新人房,還說要瞅著沒人的功夫鑽到床底下去。
蕭般若急了,道:“堂堂的天子怎麼可以鑽到床底下去?”
小皇帝看他著急,就更來勁了,又對玉寶音道:“他愛去不去,我們去。”
蕭般若:“……”去,去,去!
拉著別人妹妹亂跑的小皇帝,有夠討厭的。
表哥也不行。
蕭般若原想著事情不會這麼順利,新房的門外怎麼可能沒有丫頭守著呢!
誰知,恰好趕上了前院在行拜堂禮,就聽見前面鬧哄哄的,而新房的門外不見半個人影。
至於暗哨……暗哨誰不認識他們自家的公子呢!
蕭般若心煩不已,心想著他爹迎親也真夠慢的,肯定是他爹接了媳婦很高興,圍著長安城轉了一圈兒,顯擺完了才回到蕭府。
只能說這是天意。
小皇帝果真按先前說的,一進了新房,就拉著玉寶音鑽到了床底。
鑽還是不鑽?蕭般若正在猶豫,就聽見原本離得很遠的鬨鬧聲,越離越近。
他一慌,也鑽到了床底下。
然後他們就聽到了喜娘的聲音,什麼新人喝個合巹酒啊,什麼吃個棗早生貴子之類的。
玉寶音對這一切都只覺新奇,恨不得爬出去親眼看看合巹酒是怎麼喝的。
她下意識往外爬了爬,可還是什麼都看不見,這就很小聲地嘆了口氣。
沒想到這就出了大事情。
不多時,就聽見有人說:“請新人上床安歇”。
然後就是關門的聲音。
對男女之事稍有了解的小皇帝,沒吃過豬肉,至少看過春|宮畫。還有似懂非懂的蕭般若,兩人對視了一眼,忽然緊張了起來。
只有玉寶音還傻傻地想,睡覺就沒什麼好看的了。
才想完,就看見一雙大腳走到了床前。
玉寶音又想,她蕭爹的腳怎麼就這麼大呢!
就聽她蕭爹道:“出來!”
咦,難道說的是她?
說的還能是誰哩!
玉寶音還在堅|挺,心虛到了極點的蕭般若已經老老實實地爬了出去。
盟友被捕,豈有丟下盟友不管的道理!於是,玉寶音也緊跟著爬了出去。
只有小皇帝……仍舊在堅|挺。
蕭般若就不敢去看他爹的臉,玉寶音卻是看稀罕景似的這兒看看那兒看看,看見了她娘,還想撲過去撒一撒嬌的。
可是才一動作,蕭景就提溜著她的衣裳將她拎回了原地。
被自己的兒女鬧了洞房,他這兒估計是千古頭一份。
蕭景的心情可想而知是不太美妙的。
他儘量使自己的怒氣不外洩,問:“誰讓你們到這兒來的?”他覺得沒有人指使的話,他兒子和他女兒絕對不會想起來鑽他的床底。
玉寶音和蕭般若對看了一眼,一齊指向了床下,又一齊道:“是皇上帶我們來的。”
他們可沒有說謊,只不過是指認的動作有點兒太快,有點兒不地道而已。
蕭景瞪大了眼睛:“……”md,底下還有一個?!
這時,就聽床底下的小皇帝乾笑了兩聲,道:“阿舅,天熱,床底下涼快,朕再待會兒行不行?”
蕭景只想說——熱你爹啊熱,已經入冬了好不好!
他還能保持淡定,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他道:“皇上,元亨,外甥,你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要知道,蕭景不是蕭景之前,還做過小皇帝一年的老爹。對於這個“兒子”的頑皮,蕭景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