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真不是不會說話,不過是點背而已。
小皇帝一直沒有看見蕭般若遞過來的眼色,總想多逗一逗玉寶音。
正在畫小人的玉寶音頭都沒抬,便道:“皇上還真是大方呢!”
小皇帝聽出了話音不太對,道:“我怎麼覺得你口不對心。”
玉寶音將手中的筆一扔,筆尖上的墨汁落了滿地,“我怎麼口不對心了?”
說話的時候還一臉的壞脾氣。
小皇帝只覺得她這氣生的有些莫名奇妙,且他可是皇帝,都是別人哄著他,哪有他哄著別人的。
小皇帝哼了一聲,道:“不識抬舉。”
玉寶音忍了又忍,這才壓下去了想要翻臉的情緒。
說起來,其實今日與往日沒什麼不同。就連立過秋的長安也不似建康溼熱的秋老虎,讓人不好呼吸。
總的來說,她覺的長安挺好的,長安的人沒有赫連上說的那麼野蠻,且建康有的東西,長安也有哩。
唯一的不好,就是她爹的墳冢不在這裡。她和她娘帶來的只有墳冢上的一把土而已。
今早她出門的時候,給她套馬車的梁生無意道:“再有半個月就是瑞王的生忌。”
玉寶音一聽,一下子就沒了好心情。還心想著,今日一定要將龍血彈弓從小皇帝那裡拿回來。
想起這個她就更生氣,她早就將新的彈弓給了小皇帝,他卻不肯將舊的還給她,整日將龍血彈弓懸掛在腰間,還弄了個流蘇墜在下面。沒能彰顯他的個性,倒是叫人覺得他像是有病的。
此時此刻,玉寶音的眼裡沒有小皇帝,只有他腰間的龍血彈弓。
小皇帝被忽略的很徹底。
一早就瞧出了玉寶音情緒不對的蕭般若,一直都沒有言語。
連她為什麼不開心都不知曉,是沒辦法做和事佬的。
好在他表哥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不會將她怎麼樣的。
只是他怎麼也料不到,玉寶音居然有膽子打皇帝。
也不知是人有三急,還是小皇帝發明的偷懶計。才捧上書本沒有一會兒,小皇帝就要去解決人生的大問題。
皇帝入廁是個繁瑣的事情,完事了不僅要洗一洗手,還要換一換衣服。
小皇帝有自己專門的恭房,就在勤書坊背後的那一排廂房裡。小皇帝解決了人生的問題,又去更衣室換衣,冷不丁地飛過來一塊小石頭正中他眉心。
可把小皇帝身邊的太監大中嚇壞了,嚎了一嗓子:“有刺客”。
結果侍衛搜了一圈,也沒找到刺客在哪裡。
小皇帝揉了揉眉心,撿起了落在地上的小石頭,一下子就想起了玉寶音。
他氣急敗壞地出了更衣房,氣急敗壞地去找玉寶音。
一進門便指著她的鼻子喝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行刺皇帝!”
剛剛小皇帝前腳離開,玉寶音後腳就走了出去。蕭般若沒敢問她要去哪裡,只當她是心情不好要出去散散心。
他寫了半篇字,玉寶音就回轉了,他也沒有多心。哪裡會想到散心也治不好她的“病”,非得惹點事兒出來呢!
今日大冢宰想是有事耽擱,到如今都還沒有來授課。剛剛小皇帝走的時候,又將門口守著的人一併帶走。
玉寶音一心覺得自己找到了拿回彈弓的好時機,可是小皇帝身邊的侍衛太多,現在又是白天,她沒法靠近。
她一生氣,撿了個小石頭,挑了離窗戶最近的矮樹爬上去。這就瞧見了小皇帝伸直了手臂,大中正在給他系袍帶。她掂量了掂量距離,然後隔著窗戶將小石頭砸了進去。要知道她三歲練小弓,力氣雖不大,但準頭還是有的。
這就正中衣冠不整的小皇帝。
就是大中大叫“有刺客”之時,侍衛們的第一反應肯定是迅速趕到小皇帝的身邊。她趁機爬下了樹,神不知鬼不覺地回了宮學裡。
這時,玉寶音下意識看了看蕭般若,她心裡明白這事兒隱瞞不了。她一走,可不就只餘了蕭般若一人在屋裡。
她摸不透蕭般若的心理,可按照常理,小皇帝是他表哥,他肯定是不會胳膊肘往外拐幫她這個外人的。
蕭般若可一直都沒敢去看玉寶音,他不知道她到底幹了什麼“好事情”,但是行刺皇帝的罪名太大了。
哪怕他表哥看起來毫髮無傷,這事兒要是亂開了,他姑母可不是好說話的。
恐怕連他外祖父也會震怒呢。
只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