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你很讓我意外。”陳永十分的大方,請趙立和康洪元入座之後,陳永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上次見你的時候,你並沒有能夠以一當百的實力。”連一句客套都沒有,好像他們已經熟悉到了不用客套,而且,看趙立的目光,總是有些其他的意味。
“過獎了。”趙立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人總是會變的。”
“說的沒錯,人的確是會變的。”陳永對趙立的回答好像十分的滿意,也好像為自己在下臺階:“比如,以前我不想你身邊出現任何一個女人,可現在我不在乎了。”
正說著這句話,客廳通向後面的門卻輕輕的一響,一個人端著托盤從裡面出來。趙立一見,差點驚叫出聲,端著托盤的女子,居然是班韻嬋。
班姐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和陳永幾乎勢不兩立了嗎?趙立腦子一熱,差點站起來叫出聲。不過,還是及時的在班韻嬋的眼色示意下,端坐著沒有動彈,但心中卻已經明瞭,班韻嬋肯定是不放心自己和陳永的會面,所以才會回來。而陳永在官邸招待他們的原因,他也立刻就一清二楚。
“我女兒回來了,值得慶賀。”陳永從班韻嬋的托盤上取下一杯紅酒,但托盤到了趙立眼前的時候,趙立手邊的,卻是一杯清茶。
趙立毫不猶豫,端起來就是一口,很熟悉的味道,有點在監獄的那種感覺,一瞬間,和班姐在監獄的點點滴滴彷彿又湧上了心頭,十分的溫馨。
“這次過來,打算用什麼託詞讓我不趁火打劫?”享受完班韻嬋親手炮製的飲料,陳永似笑非笑的看著趙立,問了一句。
“沒有什麼理由,只是想請陳先生你不要湊這個無聊的熱鬧而已。”趙立既然決定了對陳永實話實說,這時候也不拐彎抹角:“白鳥的叛亂,成不了氣候,儘管只是有些小麻煩,但是消滅他們只是在旦夕之間,可是,陳先生要是加入的話,那將變成另一種狀況。我想,曠日持久的戰爭,誰也不希望看到。”
“可是戰爭對我有利。”陳永看著趙立,好像要從他年輕的臉上看出一朵花來:“而且嚴格的說起來,你就是從戰爭當中撈到了足夠的資本,所以才到了現在的位子。戰爭,你不應該拒絕。”
“如果不能打消陳先生的本意,我們就只能動武了。”趙立沒有說服陳永的理由,康洪元已經說過,陳永是一個合格的政治家,那麼他一定會有自己的想法,趙立不可能靠著自己身在聯邦的立場來說服他,索性把最後的手段說了出來。
“就憑你手上的那幾個九級高手?”陳永看著趙立,彷彿有點不敢相信這話是趙立在他面前說出來的。旁邊的班韻嬋更是沒有想到,趙立居然會如此的直接,也忍不住有些驚訝。
“我知道,難度很大,可這是我的任務。”趙立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陳永,好像根本沒有感覺到陳永身上突然爆發出來的那股強大氣勢:“我是軍人,執行命令是我的天職。”
現在趙立好像也終於能夠區分出一點身居高位的氣勢和單純的高手的氣勢,兩者看似都是居高臨下,但是,卻有著顯著的不同。儘管同樣是那種俾倪天下,四海獨尊的氣質,可是,手掌大權,一句話可以影響千萬人生計的那種操控天地的把握,卻只有高位者才能夠散發出來。
很顯然,這兩點,在陳永身上都有,怪不得他一個人控制著幾個星球,就能把聯邦逼迫到要簽訂和平協議。看起來是聯邦已經節節勝利,叛軍節節失敗,但最後這段,叛軍並沒有真正的大損失,反倒是聯邦丟了地盤還帶來了巨大的犧牲。
“在我面前說這些,你就不怕回不去?”陳永又盯著趙立的眼睛,問了一句。
“我沒有選擇,長官!”這次,趙立開始稱呼陳永長官。雙方的軍銜差異,稱呼他一聲長官也不為過,但這個稱呼的改變,卻表明了趙立要執行命令到底的決心。
“或者,你可以到我這邊來!”陳永沒有立刻拍案而起,反倒是很饒有興趣的看著趙立,開始招攬:“你這樣年輕有為的軍官,身上還沒有那些老東西的壞習慣,我們的軍隊,正需要你這樣的少壯軍官。”
“對不起,長官,我沒興趣。”趙立搖頭拒絕:“不管我在哪邊,戰爭都意味著我要動手對付和我們一樣的同胞。”
“或者,我們可以採取另一種方式。”從進來之後就一直沒有說話,彷彿木頭樁子一樣的康洪元,終於開了口:“換一個思路,也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康老頭,別想用你那一套來蠱惑我。”陳永的口氣,顯得他早就認識康洪元:“我不吃你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