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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受苦了。”這句話?你還需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做出這個決定?

如果你認為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你就會得到更多的時間——還附帶更多的痛苦。時間和痛苦是一體不分的。

選擇的力量

對於那些似乎是執意要受苦的人呢?我一個朋友的伴侶對她施虐,而她之前的關係也是同樣的情形。她為什麼選擇這種男人?又為什麼拒絕走出這個情境?為什麼有這麼多人執意要選擇痛苦?

我知道選擇是新時代偏愛的用詞。不過在這個脈絡裡,它不是十分精確。說一個人在他或她的生命中“選擇”了一個失能的關係,或者選擇了任何負面的情境是一種誤導。選擇暗示了意識—一個高度的意識。沒有意識就沒有所謂的選擇。選擇開始於你撤離心智認同和撤離心智制約模式的那一刻。選擇開始於你變成臨在的那一刻。在你抵達這一點之前,就靈性而言,你是無意識的。意思就是你是在心智制約的驅使下,按照一定的方式思考、感覺、和行為。這也是耶穌之所以會說,“寬恕他們,因為他們不知所為。”這與傳統意義上的智力不相干。我遇過許多具有高智力和受過高教育的人士,卻完全無意識。也就是說完全與他們的心智認同。事實上,如果心理的成長和知識的累增,沒有以相對應的意識成長來平衡的話,不快樂和災禍便如危機四伏。

你的朋友卡在一個施虐伴侶的關係裡,而且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為什麼?沒有選擇。受過去制約的心智隨時在找機會重溫它所知道和所熟悉的舊模式。只要是熟悉的就算痛苦也在所不計。心智亦步亦趨地攀附著已知,而未知則危機四伏,因為心智無法掌控它。這也是為什麼心智看當下不順眼,而且對它視若無睹的原因。當下這一刻不僅在心智流裡創造一道間隙,它連過去未來的連續體也不放過。任伺真正的創新和真正的創意,如果不是來自這道間隙,不是來自這個蘊含無限可能性的清明空間,便不可能誕生於這個世界。

所以你的朋友在心智的認同下,也許在重創一個習染自過去的模式。這個模式以親密關係和虐待是環環相扣的方式運作。另一個可能是,她在執行一個由童年所習得的心智模式。這個模式告訴她說,她不值得,活該被罰。她也可能透過痛苦之身活出她大部分的生命,而痛苦之身對於痛苦是飢不擇食的。她的伴侶也有他的無意識模式,雙方的模式正好互補。她的情境當然是自我創造的,可是這個從事創造的自我究竟是誰,或者究竟是什麼?說穿了就是一個來自於過去的心理情感模式罷了。那麼又何苦用它來編造出一個自我?如果你告訴她說,是她自己選擇了她的情狀或情境,你無異在鞏固她的心智認同狀態。可是她的心智認同是她的本來面目嗎?是她的自我嗎?她真正的身份是否汲取自過去?你不妨示範如何做思想和情感背後那個觀測的臨在給你朋友看。告訴她有關痛苦之身和如何擺脫它的事。教她修習內在身體覺知的藝術。向她示範臨在的意義。當她能夠汲取當下的力量,進而由過去的制約裡破繭而出的時刻,她必定會擁有選擇。

凡是人絕對不會選擇失能、衝突、和痛苦。凡是人絕對不會選擇喪心病狂。它們之所以會發生,是因為你裡面沒有足以瓦解過去的臨在,沒有足以驅散黑暗的光。你沒有充分地在這裡。你還沒有很清醒。當你不在這裡,當你還沒清醒的時候,受制約的心智就操控著你的生命。

同樣的道理,如果你也是許許多多和父母有過節的一份子,如果你也對他們所做或未做的事懷有憎怨,那麼你就仍然相信以為他們當初擁有選擇——信以為他們當初大可有不一樣的做法。乍看起來人們擁有選擇,不過這是一個幻相。只要你的心智挾持著它制約了的模式,對你的生命發號司令的一天,只要你依然是你的心智的一天,你能有什麼選擇?一無所有。你甚至不在那裡。心智認同的狀態是膏肓式的失能。它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形式。幾乎每一個人都以不同的程度罹患了這個病症。你體會到這一點的那一刻,你的憎怨便消失一空。你豈會對他人的疾病懷有怨憎?而慈悲就是你唯一一個最貼適的回應。

照你這麼說,誰也不必為自己的所做所為負責咯?我不喜歡這個想法。

如果你在心智的掌控之下,你除了沒有選擇之外,還要繼續承受無意識的果,而且你還會創造更多的痛苦。你要背起恐懼、衝突、問題、和痛苦的重擔。到頭來,這一切所創造出來的受苦,就會把你逼出無意識的狀態。

依我的猜想,你對選擇的說法也適用在寬恕上吧。你首先需要充分的意識和臣服才能寬恕別人。 “寬恕”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