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衛墟思量著,若這兩男子親自送屍入洞,算不算違背了那所謂的族人不得進拘魂嶺的有窮氏祖訓,卻只見這兩位年輕後生直接掏出刀來,對著兩輛拉車的馬屁股就是一個一刀,這兩匹馬猛地悲鳴一聲,便載著平板車上屍首朝裂口內狂奔而去。
裂口倒是足夠寬敞,兩輛馬車幾乎並行而馳也不顯得擁擠。轉眼間,裂口內便不見了馬車的蹤影,只剩下耳邊不斷傳來的馬車奔行激起的轟轟隆隆聲,這聲音也漸漸遠去,直到沒了一絲音響傳來。
就在馬車轟隆聲漸漸減弱的同時,崖壁上那道狹長的裂口也在慢慢收攏。
外面送葬的有窮氏族人好似並不打算在此常留,百餘人在大長老的帶領下又祈禱了一番,便頭也不回地朝著來處而去。
眼看那道裂口越來越小,衛墟抬頭望了望嶺上漂移不定的濃烈yīn霧,最後一咬牙,整個身子化作一道迅影,朝著僅剩圓桶粗細的裂口激shè而去。
沒有絲毫阻隔,衛墟便覺察到自己穩穩地落在了一處yīn溼的堅實地面上。
衛墟轉身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環境,自己正處在一個yīn暗的山洞內,身後的裂口也只剩下碗口大小,藉著洞外shè來的這最後一道亮光,他又匆匆向山洞深處掃了一眼。
裂口終於完全縫合了,立足之地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洞裡除了他自己的心跳聲再也沒有一絲動靜。好在洞裡沒有絲毫的yīn霧,只是平常的黑暗,憑衛墟的目力倒是不用擔心看不到四周景物。
嶺上那些飄蕩不散的yīn霧,絕對不是普通的水汽,衛墟用靈氣加持雙眼的靈目法門檢視過,那是一種飄散在空中的灰濛濛光點組成,和天地靈氣倒是有很大相似xìng。
但它又絕對不同於普通的靈氣,衛墟推測其可能是一種yīn屬xìng的特殊靈氣,不同於以往他見過的任何一種,倒像是某些yīn宅墓穴中的yīn氣,卻又比普通yīn氣濃厚百倍以上。
他也嘗試著用身體接觸了一點邊緣處的yīn霧,剛一接觸便覺得有一股子極強的yīn寒感透體而入,如附骨之蛆般甩也甩不脫,直到他激發了全身寒冰靈氣之後,才將這股子yīn寒惡感驅逐出體內,而只這一瞬間的侵入便已導致他原本正常的臉sè立刻變得蒼白了幾分。
這yīn霧與他體內的冰寒靈氣大為不同,它會迅速麻痺人的神經,腐蝕人的肌理,消耗人的血氣,讓人防不勝防,普通人只要接觸一些,瞬間便會全身麻痺而死,而且屍體用不了多久也會化作一堆乾癟的皮囊。
就算是衛墟這樣的煉氣之人,也不敢隨意讓這yīn霧侵入體內,若是呆在yīn霧中也只有激發靈力護持全身,才能免受yīn霧的侵擾,可是這樣一來,他體內的靈力也消耗頗快,根本維持不了多長時間,而這也是衛墟寧願選擇進這這道裂口的緣由所在。
衛墟沿著通道向下走去,腳下坡面很緩,倒也不算難走。
兩邊石壁都是外面那種黑sè石頭,開鑿得十分平整,倒像是有人專門花費極大力氣打磨的,往裡走雖然不再像裂口處那般寬敞,但也能走得通一輛戴蓬馬車。
衛墟一口氣接連往裡走了不下十里,通道中依然什麼也沒有,地上沒有一塊碎石子,空氣沒有一絲yīn霧,也沒有兩輛平板馬車駛過遺留下來的痕跡。
拘魂嶺整個是由一座巨大山峰和它山坡上大大小小的次級山峰組成,由外及裡,山頂越來越高,最zhōng yāng處便是整個拘魂嶺之中海拔最高的主峰,從山洞延伸的方向算起,若要貫穿整個拘魂嶺最少也得一百里長。
衛墟往前奔行速度極快,沒多久便又走了二十餘里的路程,此時他應該已經深入山腹地底之中了。
通道內除了變得yīn冷許多,其他的倒沒什麼變化。
衛墟好似感覺到,髮梢被一陣不知何處而來的yīn風輕輕吹起。這風不同於他疾馳趕路所造成的呼呼風聲,而是輕柔柔的。
突地,衛墟停下飛馳的腳步,臉上掛著一副驚呆了的神情,雙目俯視著腳下。
那是一道深不可測的巨大裂縫,就這樣突兀的橫旦在通道的盡頭。它約有數十里長,而寬窄不一,最寬處有十幾丈距離,最窄處能將人的身體卡住。
正對著通道的裂隙處約有五六丈寬,掉下一輛馬車還是綽綽有餘的,而衛墟也在崖邊發現了馬車墜落時留下的痕跡,裂隙對面乃是一面平滑的石壁,再也沒了對應的通道。
假如裂隙是一面豎著的平面的話,那麼通道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