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立場比較不堅定又好糊弄的青祿出來,以便她行事。
酒樓裡還沒有客人,小二領著她到了後院,“今日符郎君和魏郎君都沐休,魏郎君近來接了一個大案,清閒了不少,正在書房裡休息呢。”
“為何接了大案子反而清閒了?”崔凝問。
小二小聲道,“因牽涉權貴,又急需破案,上面便讓監察司和刑部會審,京畿衙門配合查案。監察司便派了魏郎君去,不僅不讓他做平時那些活,還給他升官了呢!”
崔凝聽符遠說了那些事情,便猜到升官也不見得是好事。她近來也在努力瞭解朝堂之事,仔細想想也就明白了原因:會審肯定不能派一個官職低微的人過去,魏潛官職低微,肯定不行,監察司為了找個擔責任的人,也是蠻拼的。
“您自便吧,小的去前面忙了。”小二把她帶到魏潛的書房前面。
雲喜遠遠便看見崔凝了,喜得合不攏嘴,“崔二娘子,好些日子不見呀!”
他一掃眼,看見崔凝腕上的兔子,更是喜得不行,“郎君在裡面呢,崔二娘子進去吧。”
崔凝好些天沒有見到魏潛了。聞言便未多謝,抬腳進去了。
青祿卻是被雲喜攔下。
屋裡窗子緊閉,光線很暗,崔凝稍微適應了一下才看清原來乾乾淨淨的胡床上多鋪蓋,上面躺著個人,背朝這邊,長長的墨髮從床沿垂下來。那邊的案上堆了厚厚幾摞公文。有些還攤開在桌面上。硯臺裡還有墨汁,筆尖還是溼的,一切都昭示著那個人才睡了沒多久。
崔凝在原地站了須臾。想退出去,卻有些好奇魏潛睡著時是什麼樣子。
內心掙扎了好一會兒,輕手輕腳的靠近。
他面朝牆,背又十分寬闊。崔凝只能彎腰伸長脖子使勁往裡看。
她垂下發尾觸到魏潛的脖頸,使他突然翻了一下身。崔凝身子正前傾。一時不防,整個人往床上撲倒,儘管她眼疾手快的用雙手撐住了身子,但姿勢仍是有些尷尬。
崔凝扶著床沿慢慢直起腰。剛剛站直,一隻手快如閃電的襲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領口。崔凝餘光瞥見他已經出拳,雙手迅速護住臉。嗷嗷叫道,“五哥,五哥,是我,別打我!”
魏潛的拳頭驟然停在了她面前。
崔凝鬆了口氣,從指縫裡看向他。
魏潛一身雪白的中衣,黑髮垂於身後,一雙眼睛漆黑如幽潭,熹微光線從他背後照進來,中衣微透,朦朧勾勒出身體剛勁有力的線條。
“嚇到你了。”魏潛鬆開她,聲音透出睡後的慵懶沙啞。
“是我吵醒你了。”崔凝歉疚道。
魏潛坐在床沿,修長而骨節分明手指揉了揉眉心,“什麼時辰了?”
“巳時初。”崔凝見他十分疲憊的樣子,站起來要出去,“你再睡會吧?”
魏潛抬一下下巴,“幫我把衣袍拿過來。”
“哦。”崔凝走到衣架處,把那身玄色的衣袍抱了過來。
魏潛一邊穿衣,一邊垂眸看了她一眼,“頭頂上是怎麼回事?”
“撞到屏風了。”崔凝悶悶的道。
魏潛彎起嘴角,“鑽到屏風底下去偷看謝子清了吧?”
崔凝倏然抬頭,眼睛亮亮的望著他,“五哥好厲害,你怎麼知道?連祖父當時都沒有看出來呢!”
“猜的。”魏潛道。
那個包是在髮旋的位置,昨天謝子清又去了崔府,再加上她說撞了屏風,魏潛隨便聯想一下就猜中了當日的情形。
魏潛走向盆架,將巾帕丟到盆裡,崔凝狗腿過去幫他浸溼擰好,遞過來,“五哥,好些天沒見,我好想你呀!”
原本一直處之泰然的魏潛動作僵了一下,拿起巾布擦拭一下臉,轉身將巾布拋入盆中。
崔凝一抬頭就看見他兩隻耳朵紅紅的,毫無眼色的笑道,“五哥你不是害羞了吧?”
“咳。”魏潛清了清嗓子,“雲喜,送壺熱茶來。”
“欸!”雲喜誇張的揚聲答道。
“五哥,你累不累,我給你捏捏吧,我手藝可好了。”崔凝不是吹牛,她的手藝都是被二師兄訓練出來的。
魏潛沉聲道,“我不累。”
雲喜端茶進來,崔凝拍馬屁碰了釘子也沒有氣餒,忙接了茶水。
雲喜很識趣的退出去,青祿剛踏進來半隻腳,就被他拽著衣領拖了出去。
“五哥喝茶。”崔凝倒好茶捧到他面前。
“今日去查案。”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