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昨夜子時,慕容綠衣被拋下的第一時間,監察司鷹衛就發現了。
歹徒出現的十分突然,當時正在值夜的十二名鷹衛生怕錯過抓捕時機,幾乎全部追了過去,只留下兩人檢視慕容綠衣的情況。
慕容綠衣一襲紅衣,胸口被一把短刀貫穿,但是一息尚存。
兩名鷹衛不敢耽誤,立刻喊來醫者,小心翼翼的把人挪進府裡。
魏潛以最快的時間趕到,發現原本安排在外的人一個都不在了,心中一沉,顧不得去檢視慕容綠衣的傷,立刻帶人奔向陸憑風的住處。
室內漆黑一片,住在外間榻上的婢女顯然正處於深度昏迷,連魏潛踹門這麼大的動靜都沒能吵醒她,而陸憑風的床榻上早已空空如也。
陸憑風受傷之後每天晚上都會吃藥,藥裡有一些安眠的成分,使得她沒有平時警覺,兇手這才能輕易得手。
這幾天的訊息一瞬間湧入魏潛的腦中,他再一次快速的梳理了一遍。
兇手首次作案是在延平門附近,之後幾次作案都是距離西市不遠的地方。對於兇手來說,第一次突破底線行兇,尤其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大多數都會進行一次或幾次試探性作案。
如果兇手沒有權勢、缺乏見識,那麼他多半會覺得選擇在熟悉的環境裡作案比較不容易露出馬腳,相反,倘若兇手是個有能力、有權勢的人,那麼他的“狩獵”範圍自然會很廣泛,他選擇獵物,可能是有計劃、有目的性,也有可能是隨機的。
這起案子的兇手明顯屬於後者。
這個人起初所有的目標都在城西,與他狩獵範圍沒有關係,只是因為城西“黑戶”多,流動人口繁雜,比較方便作案,而且屢次下手都沒有留下蛛絲馬跡,毫無疑問,他是一個冷靜聰明的罪犯。然而到了陸憑風這裡,他突然變得瘋狂而急躁,甚至不顧死活的非要得到她。
為什麼呢?
他每個月十五去抓一名少女,十五這個日子,對他一定具有特殊意義。他痴迷於某種遊戲,而陸憑風定然與最初刺激沉迷於此的某個人很相似,所以導致他一見到她就產生了瘋狂的渴望,破例沒有在固定的日子下手,甚至在全城搜捕之下也要不惜一切的得到。
魏潛現在不去想原因,只是分析當下形勢,立即派人在將軍府所在的崇仁坊搜捕。
兇手能帶著人快速消失,除了對崇仁坊很熟之外,他藏身的地點必然不會很遠!白天兵馬司不敢放大量人手在街上,但晚上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整個城西遍佈他們的人,而城東本身就很有秩序,就算是平時,守衛也比城西要嚴,這幾日更是草木皆兵,想避開他們的耳目談何容易?夜晚各個坊門緊閉,魏潛武功也不錯,但倉促之下,他自問不能在帶一個人的情況下,絲毫不驚動守衛的把人弄出去。
陸憑風隔三差五要去跑馬,出入頻繁,不說與將軍府相熟的豪權,就是坊中其他老住戶八成也都遠遠見過她,而兇手分明是最近才第一次見到她。
崇仁坊雖距皇城只有一道街,但住戶也不全是豪權,而坊中所有豪權就沒有不認識陸憑風的。
魏潛命人檢視了這幾個月來崇仁坊中住宅變動的記錄,迅速圈定了目標:最近一兩年才搬進崇仁坊,家中有資財,少女眷,可以役使僕人,但並非是可以與將軍府攀關係的權貴。
距離皇城近的幾個坊,治安好、沾貴氣、距離各個官署衙門極近,就算寸土寸金,宅子亦十分搶手,而且一般都是想買的多,想賣的少,所以這五年之間交易過的宅子加起來也不過十餘個。
魏潛重點圈出了兩個地方,令人務必仔細搜尋,連一個犄角旮旯都不準放過。
佈置完一切,魏潛才有一點時間去看慕容綠衣。
經過醫者奮力搶救,慕容綠衣醒過來了,精神似乎還不錯。受了那麼重的傷,這時候昏迷不醒才最正常,她如此反常,多半是迴光返照。
“大人。”慕容綠衣一襲白色中衣,胸口不斷滲血,兩個字的功夫,已經展開一朵血蓮。
她臉色慘白如紙,嘴裡道,“青鸞張,鴛鴦被,嫁、嫁衣……上元……面具……”
她用盡全身力氣抓住魏潛的手,將一物塞進他手裡,然後用充滿期盼的目光看著他。
我認識你,你是魏長淵,我知道你破案如神,你定能查詢到兇手替我報仇,對不對……
魏潛看了看手裡的東西,是一枚很普通的紅棗,對案情並沒有什麼幫助,可能是慕容綠衣在意識模糊的情況下隨手抓到的,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