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兒子五歲就開始買豔本!淩氏氣的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崔況嘴角微抿,“母親的話,兒子不敢苟同。那豔本兒子也買了好幾年了,何曾學壞?您若是非要覺得買豔本是錯,兒子也認罰,但有一件事是母親做的不對。”
淩氏愣住,瞪著眼睛連拭淚的動作都停住。
“我早就知道她不是原來的二姐了。”崔況抬起頭來,看著淩氏道,“她回到家裡之後,我曾數次去清河附近的道觀。母親可知,就算是最好的道觀也過得也格外艱難清苦?我知曉當初那位批命的道長曾說要把姐養在‘紅塵之外’才能活,那想必地處十分偏遠了。我不知道姐以前養在哪個道觀,也不知道她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可她既一直都是紅塵外的人,又怎麼會懂紅塵中事?她和我們這些自小就生長在紅塵裡的人不同,許多事情,我哪怕不懂,也知道應該如何做,因為看的多了,知道大家都是那樣做也就跟著做便是,可她不知道。”
一番話資訊量太大,靜默半晌,淩氏仍是有些發怔。
許久之後,淩氏才嘆息一聲。
崔凝回本家之後就去族學沒幾天就被開除了,之後都是跟著幾個祖母還有幾個教養姑姑學習,之後上懸山書院又沒多久便考了監察司,也就入監察司這一年才頻繁接觸人群,可就算如此,身邊的同齡少女也太少了。
每個人的成長過程中,不僅僅要吸取許多知識,在懵懂的時候更需要合適的模仿物件,崔凝的模仿物件顯然並不是母親,也不是身邊的姐妹,而是那個一直都不怎麼著調的二師兄。
倘若淩氏知道真相,恐怕要慶幸——沒徹底長歪簡直是上天垂憐!
今夜的長安,註定不眠。
不僅僅是思緒萬千的淩氏和懵懂知曉男女差別的崔凝,白日尚且束手束腳的兵馬司,夜裡幾乎全部出動,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捕。
魏潛檢視了陸府的佈局,慕容綠衣居住的地方不是客院,那個精緻的小樓看起來比陸憑風的住處更像閨閣,而且慕容綠衣生了一張貌美如花臉,比陸憑風更加柔媚精緻,歹徒為什麼要抓了這樣一個美人兒之後還要再抓陸憑風?甚至打草驚蛇之後仍然不捨放手?
人心難猜,變態之人的人更難猜,但魏潛有理由懷疑歹徒本來的目標就是陸憑風。
做個假設,歹徒在某個地方注意到了陸憑風,大概得知了她的身份,甚至曾一路尾隨她到過將軍府,但他不敢深入查探,在擄人之前並不知道陸憑風住在那個屋子,只是憑直覺摸進了一個像是陸家嫡女住處的地方裹走了慕容綠衣,待有時間仔細檢視“獵物”才愕然發現自己抓錯人了,於是分外不甘心,他自恃武功,加上第一次潛入十分順當,所以又大著膽子第二次潛入……
歹徒敢在沒有詳細觀察之前就行動,魏潛以為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心性激進,又自恃武功高強;二是他實在太渴望得到陸憑風了。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歹徒八成還會再次下手。
想要抓住歹徒不難,做個局,守株待兔就行,但是慕容綠衣被抓,時間越長活命的希望越渺茫,何況聖上還規定了三天破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