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玄碧雙目倏然微睜,滿面愕然。
“此事,晚輩很早便知曉了。”魏潛道。
崔玄碧的腦中翻湧過許多念頭,只不過幾息便又歸於平靜,“你知曉此事,還願接受這門親事?”
“我願。”他說這兩個字的時候聲音很輕,卻分外堅定。
崔玄碧道,“既教你擔著事,是我崔家理虧,往後必不會虧待於你。”
“我求娶阿凝,是因心中所願,與旁的事情並無干係,便是旁人含冤求雪,我亦不會袖手旁觀。晚輩天性如此,易攬是非,日後恐怕亦不能消停過日子,若說虧欠,也是我虧欠帶累了她。”魏潛道。
崔玄碧聞言默默盯了他片刻,才嘆了口氣,“當年你師傅誇口‘長淵心性至純至真,世無其二’,如今我倒是有幾分認同了。”
誇讚之言,早年魏潛聽過太多,從來只入耳不入心,是以心如止水,只平淡問道,“既然晚輩有幸得幾分認同,您可否將阿凝師門之事告知?”
“這件事......”崔玄碧沉吟道,“我希望你暫緩查證。”
魏潛眉心蹙起,“我知曉此事背後定然不簡單,但說句冒犯之言,這天底能讓崔氏如此顧忌的人和事並不多,我是否可以猜測,此事與聖上有關?抑或,崔氏本身有參與?”
崔玄碧聽他句句緊逼,不禁無奈一笑,“你猜的對,又不對。其實,我亦不知究竟發生何事,亦不知曉是誰向我崔家遞信,只是有幾分推測而已。”
“願聞其詳。”
“觀主乃是平陽昭公主的舊部,當年平陽公主招攬綠林中人組建一支奇兵,承諾凡參戰得勝,所有戰利品皆歸他們所有,公主去世後,這支奇兵帶走的財寶不計其數。”
魏潛道,“事情過去這麼多年,即使有金銀財寶也花用消耗許多,天下富有者何其多,若想劫富,不一定非要選他們作為目標,更不至於屠戮滿門。”
再說,聽崔凝敘述那晚的情形,那批人就是奔著殺人去的,絕不是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