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地方,崔凝遠遠便看見一頭銀髮的陳元裹著玄色披風臨窗而坐,眼上覆了黑紗,靜靜看著雪幕,彷彿全世界剩他隻身一人般孤獨。
陳元看見崔凝,如雪的面上綻開燦爛的笑,“阿凝。”
“怎麼坐在視窗吹風?”崔凝走過去,想抬手試試他的額頭,忽然想到魏潛的話,訕訕垂了手,問道,“燒退了嗎?”
“下午魏大人帶醫者過來給我看了,說是已經好了。”陳元起身把桌子上的食盒拎過來,“魏大人還帶了小食,我見都是兩份,想是有一份是給你的。”
當時魏潛說要眯一會,可是閉上眼之後,滿腦子都是父親對他說的話。魏祭酒一貫不愛拐彎抹角的說話,叫了魏潛直接問他感覺崔家二娘子如何,而後又將崔家隱約透露出結親的意思同魏潛說了。
他想問問崔凝,這是她的意思還是崔家的意思,但是看著崔凝清明的眼眸才發現自己心裡其實早已有答案。崔凝對這重事情尚且懵懂,不可能對家裡說要嫁給他。
睡不著又呆不住,他便出透透氣,順便去買了點吃的東西送過來,卻得知崔凝獨自一個人出去了。
魏潛想到最近左凜頗被圍追堵截,表現得十分急躁,怕他逮誰咬誰,傷害到崔凝,帶了兩個侍衛跟著出去找她。
找到崔府丟棄在巷子裡的馬車的那一刻,魏潛覺得心跳都停止了。
就算小時候遭遇那種恐怖的虐待,他都沒有如此恐懼過。
“魏大人,又見面了。”短短几日,左凜不復之前的精神矍鑠,彷彿行將就木一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