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族學裡確實收了他姓學生,這些人從崔氏出去,多多少少對崔氏有一定的歸屬感。且一日為師終身為師,他們的老師都是崔家人,自然要侍以師禮。
崔凝反對,“那怎麼一樣,易學很多都是不傳之秘,非本族嫡系不能學。”
“你的推測不無可能,只是照事情正常發展,陳氏為了一件陳年舊事買兇滅司氏一族的可能性,還有待證實。”魏潛客氣了一下,開始推翻她的結論,“司氏殺陳氏郎君的案子,官府判了司氏無罪,因陳氏與司氏不在同一縣,又牽扯到當地兩個易族,此案是一定是由邢州府衙審理,當時任邢州知府的人是崔值崔大人,崔大人出身清河崔氏,陳、司兩族當時確實頗有勢力,但絕對沒有能力操縱崔氏出身的人。而崔大人一生剛直,兩袖清風,多半也可以排除司氏買通審案官員可能性。府衙判司氏無罪,那麼要麼確實是一樁意外,要麼沒有任何確鑿證據。”
“倘若陳氏有證據證明司氏確實殺了那位郎君,為何要隱忍許多年?若沒有確鑿證據,僅憑揣測就僱兇滅人一族,有多大可能?”
崔凝立馬就被說服了,連連點頭,“易族應該會在意天道輪迴,定然會恐懼報應,不會幹這斷子絕孫之事。”
“司言靈還沒有當上渾天令之前,司氏的勢力遠不如陳氏,就算是活動關係、賄賂府衙,也應是陳氏佔上風,怎麼能教司氏佔盡便宜?”魏潛道。
崔凝皺起小臉,惆悵道,“那這麼說來,陳氏就沒有滅司氏一族的動機了呀,可是我看陳長壽言辭閃爍,好像確實在隱瞞什麼。”
“他確實隱瞞了一些事情,不過我推測,並非出於掩護滅門案。”魏潛道。
他這句話卻沒有得到陳長壽的證實。
陳長壽熬不過李佐令的酷刑,終於招認。
那日陳長壽確實看見有人跑進觀星臺甬道,他當時就已經認出了進去的人是凌菱和趙楚生,似乎是小情人私下約見。陳長壽沒有多在意,正欲離去之時聽見凌菱的驚叫,他天生膽小怕事,當下根本沒有想過進去一看究竟,而是拔腿就跑,可他畢竟還算有良心,回去在被窩裡輾轉反側,隔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終於還是壯著膽子小心翼翼的返回。
此時渾天監還有值夜之人,但陳長壽本身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他不敢暴露自己狼狽懦弱的一面,只好硬著頭皮一個人尋摸過去。
他摸索進了甬道,已經沒有人了。
陳長壽鬆了口氣,腿軟的一路扶著觀星臺的南牆離開,但是行到一半的時候,不小心將一塊轉推了進去。
他一瞬間想了很多事情,小心的取下磚,很快便弄出一個洞。他小心翼翼的踏進去,發現有往上去的石蹬,但他沒膽上去,覺定等準備好火把之類的東西再來。
陳長壽把牆面恢復原狀便回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