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定,細細叮囑鷹衛如何熬藥之後才離開。
崔凝坐在床前看著蘇裳慘白的臉。
崔平香站在她身後,不知過了多久,忽而聽見一聲嗤笑,嚇得心頭一跳,驚疑不定地看過去。
“人命當真如草芥一般。”人活在世間,不論是平平無奇,還是天縱奇才、風華絕代,殺死都只需要一刀。
崔凝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裡隱約含著笑意。
崔平香忍不住問道,“大人,您沒事吧?”
這是崔平香今天問最多的一句話,崔凝聽著便笑出聲音,“我沒事,有事的是別人啊。”
明明是笑著,卻莫名透出一絲狠意,聽的崔平香越發驚疑不定,猶豫好一會,還是繞到崔凝面前蹲下,她抬頭正對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那過於平靜的目光令人望之心悸。
崔平香從沒有認真想過自己效命的主人是怎樣的一個人,或許一直都是這麼冷靜清醒?她不知道,只是直覺不太對勁。
崔凝看見她面上的擔憂,目光暖了幾分,“我沒事,別瞎想。”
這像是正常的大人會說的話,崔平香略略放下心來。
“我們能進去看看母親嗎?”門口傳來少年的聲音。
崔凝道,“放他們進來。”
門口鷹衛聞言放行。
崔凝回頭便見兩個孩子衝了進來,方才兩人親眼看見母親從密道里被抬出來,但有鷹衛攔著沒讓他們靠近。
“母親,母親。”蘇雪旋撲倒在床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小手不敢碰蘇裳,只能緊緊揪著被子。
蘇雪歸死死咬著牙忍住不哭。
少年聲音嘶啞,“是誰傷了我母親?”
“還在查,很快就會有結果。”崔凝並非是在安慰他,買賣雪竹的中人和牙人都是線索,更遑論她手裡握著符九丘收集的證據,那七個叛國賊裡就有四個在長安。
這四人就是第一嫌疑人。
他們想拖住魏潛,爭取拖延時間好佈局營救符危,這一步棋若能成功,說不定還真能起點作用,但他們估計也沒想到,魏潛為官那麼獨,平時誰的面子都不給,竟然會有那麼多人會為他奔走,以至於這一計連兩個時辰都沒有拖住。
“大人。”黃格進來稟報,“密室裡發現一塊黑色碎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