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與她錯過,已知曉她入夜前往監察司,必是有所進展,因晚間要幫忙護送宜安公主的女兒出城,不便趕來。信末,又交代崔凝明早去樂天居找他。
崔凝審問過獄卒,這會兒見信上寫的內容倒不驚訝,宜安公主得罪很多人,選擇半夜偷偷把女兒送走並不奇怪,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莫名有些心慌。
她放下信,撐開窗子抬頭看了看天,輕聲道,“沒有月亮啊……”
夜黑風高總是那麼不祥。
漆黑的密室中。
高牆上的孔縫中投進來一絲暖黃的微光,落進黑暗裡彷彿被吞噬一般,只在牆邊留了點痕跡,屋內仍然漆黑一片。
黑暗中一個人影跪坐在案前,一動不動猶如雕像。
不知過了多久,沉重的門被人推開,有人提著燈籠進門。
案前的人也在微弱的光線中抬起頭,望向來人,清俊的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卻又似乎藏了許多情緒。
“你今晚就離開長安,從南詔回來本應走到哪兒,你就給我回到哪兒。”蒼老的聲音很溫和,卻並不是商議的語氣。
符遠坐的比直,一雙眼眸沉靜如水。
他千算萬算,沒想到回到長安面對的第一件事不是擺平自己曾經留下的隱患,而是被祖父關了起來。
符危把燈籠擱在兩人之間的案上,祖孫二人的臉都染上一層溫暖的光,然而滿室沉默顯得格外冰冷。
不知道過了多久,符遠才緩緩開口道,“當年我沒告訴您,我在那片廢墟里救了一個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