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永遠都是別人的,到死都沒有補選入流。”
“我的曾叔祖、祖父皆是如此。科舉,如同一個笑話。”他頹然垂下手,目光一一滑過那些牌位,最後落在右側下方那一片,“後來,他們發現在軍中升職更快,只要豁得出命去,立下戰功便能升職得嘉獎。”
然而,他們很快便被現實迎頭一棒。
“在軍隊中一樣舉步維艱,那些出身好或者背靠世家的人抱團,你能豁出命,他們絕不會給你出頭的機會,只會想辦法將你的命填到他們腳下,成為賺取功勞的犧牲品,你死了,最多得一點朝廷補貼,他們卻踩著屍骨向上爬。”
符家原來人丁興旺,可也架不住這樣拿命換軍功。
雖然極其艱難,但他們的努力也並不是無用功,到了符危從軍時,符家已經在軍中小有人脈,他的晉升之路比父輩更順利。
於寒門而言,努力確實會變好,最起碼會比在最底層掙扎的百姓強,可惜,不論從文還是從武,最頂端的那些位置永遠被世家貴族壟斷,你拼盡全族幾代人的力氣僅能夠到他們的腳底板,成為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那一撥。
在上層人眼裡,普通百姓是砂石,他們則是更好用的磚石。
崔凝忍不住反駁,“聖上一直透過科舉選拔人才,現在的科舉並不是笑話。比起祖輩,你遇上了一個最好的時機,為何非要選擇用出賣國家的方式獲取權勢地位?!”
“你若不站在頂峰便很難看懂一個道理。”符危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撫平衣角,轉過身來衝崔凝微微一笑,“這天下的格局從來都不是國家。”
不是國家,是什麼?
崔凝皺眉思索。
符危淡淡道,“是利益和階級。”
魏潛眉心一跳,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