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一把。”樓仲道。
他只是經歷不幸,痛恨父母,所以在他們自相殘殺的時候添一筆而已,人不是他所殺,預言也不是出自他口,即便有罪,也罪不至死。
然而,魏潛並不在意他的罪名,仍接著之前的話頭,“懸宿先生為了查妻女蹤跡,頻繁前往於縣,發現了鬼土的妙用,而宜安公主故意接近他,是為了用鬼土所鑄的兵刃。”
樓仲心中一跳。
又聽見他道,“柳聿殺懸宿先生,根本就不是因為什麼私情。”
柳聿與懸宿先生確有私情,陳家母女失蹤一事也確實存疑,可是事情三十年過去了,柳聿怎麼可能因為懸宿先生得到一個模稜兩可的訊息就出手殺人?
樓仲又一層防線被擊潰,“此事說來話長……”
一切都始於太子得到短劍“霜刃”。
霜刃削鐵如泥,太子愛不釋手,他得知此物出自鶴池先生趙行之之手,曾派人去打探過,想鑄一把長劍。多次若磨硬泡之下,趙行之才透出,“霜刃”之所以鋒利無匹,是因為懸宿先生偶然獲得的一種原料。
太子心中有了別的想法,於是令宜安公主接近懸宿先生。
宜安公主勾上懸宿先生之後,得知鬼土的秘密,又攛掇懸宿先生把兩位鑄劍的朋友請來長安,不知不覺將三人全綁上了船。
待他們察覺不妥時,早已無法全身而退。
太子想要造兵器,必然要大量運輸鬼土,此事自然就交到了身在河東道的柳聿手裡。她利用生意往來,掩人耳目,持續不斷的往長安送土。
正如魏潛推測,柳聿下死手絕非陳年舊怨,而是她與廬陵王之妻韋氏有所勾連,被懸宿先生察覺。
如今她再一次背叛,與三十年前私情可不一樣。不管是華氏還是太子,都絕不可能放過她,她當然要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