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顆想要臣服的心,行事便會有侷限。她會不斷的試探目標,一旦確認對方的實力,令她失望的便會被無情拋棄,甚至踐踏折辱,而令她心悅誠服者,她便不敢真正的挑戰“權威”。
崔凝正是要她有這種侷限。
謝颺敢毫不顧忌地上門挑撥離間,若是不回敬一下,豈不很失禮?
宜安公主已是將死之人,但是死前也未必不能給謝颺找一點麻煩。
至於宜安公主能不能把訊息傳出去,也正是崔凝想知道的。
謝颺一直在攪和太子的事,很可能無意中得知這個秘密,但他說出此事的時間太巧合了,不得不防著這裡被人滲透,她今日過來主要就是為了處理此事。她細細查了最近上職的獄卒名單,暗中加強了佈防監控。
與此同時,一則傳聞在長安小範圍傳播:符長庚摻和進了一樁八年前的滅門慘案。
訊息從監察司傳出來,頗有些可信度。原本因為監察司最近的謀反案子牽涉頗廣而安靜如雞的朝臣頓時活躍起來,一時間暗中打探的人驟增。
然而打探來打探去,只知道此事證詞是出自宜安公主之口。畢竟是直屬聖上的地方,眾人也不敢把手伸的太長,再想知道也只能憋著。
天色擦黑。
魏潛坐在樂天居的書房裡,披著大氅靠在窗邊,盯著手裡的信許久,黑眸中情緒莫名,隔了許久才沉默地把信紙丟進腳下炭盆裡。
火舌舔舐信紙,飛快將上面字跡吞噬乾淨。
這是崔凝一早命人送來的信,仔細說了自己散佈謠言釣魚的計策。
目前雖還不能確定兇手身份,但種種線索已然指向符家,已經幾乎鎖定兇手與符家關係極深,其中符危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