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叔嘿笑道:“張小子外行了吧,無為長江大堤上至土橋,下至裕溪閘,全長一百多公里,要是全部用混凝土砌起來,那得花費多少人力物力?更何況也沒那個技術,所以只能用灌漿、打樁、拋石的方法來加固。”
張去一恍然地往車窗外望去,由於連日來的大雨,此刻泛黃的江水已經漫上了岸邊的防護林。
江建國憂心忡忡地道:“大堤是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的屏障,不容有任何閃失。無為長江大堤守護著裕溪河上游七縣,還有巢湖市和合肥市,覆蓋人口過千萬。一旦缺堤,後果不堪設想。”
“江伯伯說得對,前年我們大坑村就被淹了,我們家的房子就是那會被沖垮的,村裡還淹死了兩個人。”旁邊的傅磊提起前事,仍然目露驚恐。
“前年?”江建國不禁皺了皺眉道:“我怎麼沒聽說有淹死人?”
傅磊信誓旦旦地道:“真的淹死人了,我還親眼看到了屍體,而且聽說不止我們村,其他村也有!”
江建國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記得前年無為長江大堤確實有地段出現了小缺口,不過很快就被堵上了,只有附近幾個村莊受災。由下面報上來的資料看,造成的損失並不大,而且根本沒有人員傷亡。
鍾叔冷笑道:“大爺,不用說,十有**是下面的人瞞報了。”
江建國不禁暗怒,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連人命大事也敢瞞報,其他事情就更用說了。
“咦,大爺,我記得無為縣的水利局長不是謝洪志的親家嗎?”鍾叔忽然道。
張去一下意識地瞄了一眼江建國,這明顯是個反擊謝洪志的好機會,就看老丈人能不能“卑鄙”一回了。
大坑村是裕溪河旁的村子,約莫有百來戶的人家。
“這就是我們家的房子!”傅磊指著一座已經坍塌了磚瓦房落幕地道。
眼前這磚瓦房只剩半面牆孤伶伶地佇立著,周圍長滿了雜草,荒涼而蕭索。
韋輕語又不是傅雪,看著被毀了的家自然沒啥感覺,這次來無為縣,只是代替傅雪盡孝道而已,從車上拿出準備好的祭拜用品,招呼道:“弟弟,爸的墳在哪裡?”
“小一,我和鍾叔四處走走,你領小語他們祭拜完後,回來這裡集合!”江建國道。
張去一看著往村委方向走去的兩人,不禁心中一動,看來老丈人是準備“卑鄙”了,能在官場混的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
……
……
此刻的江家大院,氣氛有點劍拔弩張的味道。
江驕燕雙手叉腰,瞪大眼睛像頭炸毛的母老虎,而羅有光也黑著臉,一副氣憤難平的模樣。
二嬸齊芸也不甘示弱,目光直懟江驕燕夫婦,旁邊的江援朝坐在椅子,一臉無奈地撫著額。
江驕燕與齊芸目光交鋒了片刻,目光轉向了江盈,怒道:“小盈,你到底什麼意思?憑什麼二嫂家分到1。2個億,我們只有五千萬?”
齊芸冷笑道:“憑什麼?就憑我家援朝這麼多年來兢兢業業地打理家族產業,就憑他付出的努力和汗水!”
羅有光諷刺道:“是啊,就是因為二哥兢兢業業打理家族產業,結果搞成如今這地步,換誰都比他做得好!”
“放屁!”江援朝勃然大怒,不過剛罵了兩個字就劇烈地咳嗽起來。
“羅有光,你算什麼東西,這個家還沒你說話的份,滾一邊涼快去。”齊芸一邊給丈夫輕拍後背,一邊憤怒地罵道。
江驕燕頓時不幹了,冷笑道:“有光是我丈夫,憑什麼不能說話,而且他有說錯嗎?就是因為二哥經營不善,這才連累家族產業賤賣的。”
江援朝怒極反笑道:“四妹,這就是你的心裡話嗎?呵呵,這幾十年來,二哥辛辛苦苦地工作,幾乎全年無休。而你們呢,除了伸手要錢,還幹過什麼正經事?敢情我這輩子的付出都餵了狗……咳咳咳!”
江援朝用手帕捂住嘴,咳得臉色潮紅,再拿開時手帕上已經沾斑斑血跡。
一時間整座大廳都靜了,就連江驕燕都禁不住低下了頭。
江盈蹙了蹙黛眉,淡道:“二叔這些年為家族的付出,大家有目共睹,即使沒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現在身患重病,多分一些也很應該!”
羅有光不禁嘀咕道:“我兒子現在也重傷住院,怎麼不給我們多分些!”
江驕燕本來已經心有愧意,聞言頓時又“鬥志昂揚”起來,大聲道:“好吧,二哥確實為家族付出很多,多分些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