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江橫空的房間中,江家三兄弟都到齊了。張去一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凌晨一點二十分,是時候了。
張去一走到江橫空的床邊,取出一張紙人狀的符紙,手捏法訣唸唸有詞,忽然抓起江橫空的手,在大拇指上輕輕一劃,一滴鮮血便濺到符紙人上。紙人頓時亮起濛濛的黃芒,竟然神奇地飄浮在江橫空的眉心上方。
雖知張去一不是常人,但江家三兄弟看到這神奇的一幕,仍然禁不住面露震驚,更加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張去一打了個手勢,韋輕語馬上機靈地走了過來,伸手按在他的後背上,雙目驀地變得空靈起來,發出螢螢毫光。
張去一隻覺一般神奇的力量從韋輕語的手上傳過來,眼前的景物立即發生了變化,床上出現了兩個江老爺子,其中一個真實,而另一個更為虛無,眉心處赫然插著一支光箭,箭身是佈滿了閃爍的符紋。
張去一神識悄然籠罩過去,嘗試著觸碰了一下這枚光箭,後者頓時光芒大作。張去一隻覺一連串的符文在眼前迅速地旋轉放大,馬上產生了昏眩的感覺,不禁暗暗心驚,這玩意果然不簡單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掛鐘的分針指向了一點二十四分,那枚光箭的光芒開始變暗,法力明顯大降。
張去一知道這是移動光箭的最佳時機,機會稍縱即逝,因為老爺子馬上就要醒了。
再厲害的山術都有他的弱點,八字錐魂箭也不例外,它是利用生辰八字施展的山術,能使中術者隱入昏睡。然而,每當到達中術者出生的時刻,該術的法力就會減弱到最低,所以中術者才會在這個時候短暫醒來。
“疾!”張去一低喝一聲,神識凝成一隻手抓向光箭。
江盈等人當然看不到這一幕,他們只見到張去一像觸電一樣震了震,緊接著懸浮在江橫空眉心上方的符紙人像被無形的東西擊中,猛然向上飛起。
噗的一聲輕響,符紙像生了根一樣,被穩穩地“釘”在了床架的橫木上。
何叔心中一喜,看樣子應該是成了!
這時,韋輕語鬆開了按在張去一後背的手,直接就軟坐在地上,臉色一片煞白。
“小語!”江盈和楚楠兩女連忙上前扶住她,後者晃了晃腦袋,竟然直接就睡著了。
“小語的精神力消耗過大,你們扶她去房間休息吧!”張去一此刻臉色也有些發白,腦仁陣陣發痛,昏眩的感覺陣陣襲來。
江盈和楚楠連忙把韋輕語扶了出房間,江家三兄弟眼睛也不眨地盯著床上,然而隔了片刻也不見江橫空醒來。
“小一,這是成功了嗎?”江建國忍不住問道。
張去一定了定神,仔細查探了一遍江橫空的情況,確定所中的山術已經解除了,點頭道:“成功了,不過老爺子的元神輕微受損,多煲些安神養精的湯藥給他服下,一兩天內應該就能醒來!”
眾人聞言不禁鬆了口氣,何叔道:“小一,你的臉色不太好看,要不今晚就別回去了,在這裡休息一晚。”
張去一確實有些睏乏,再加上得隨時留意江橫空的情況,於是點頭道:“好吧,那就麻煩何叔準備間房間。”
何叔笑道:“不麻煩,正好老爺的書房空著!”
張去一點了點頭,又叮囑一遍不要動床架上那張符紙,這才跟著何叔走出房間。
江建國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不過卻被旁邊的江援朝伸手按住了肩頭。
江建國皺眉道:“老二,小一或許能治好你的病!”
江援朝搖了搖頭,輕咳道:“大哥,我這是不治之症,就不要麻煩小一了。”
江團結插嘴道:“二哥,話不能這麼說,之前老爸那麼嚴重的情況也被小一治好了,而且他自己渾身被炸爛也能活過來,所以能治好你的病也不出奇!”
江援朝眼中不由亮起一絲希望,畢竟能活著誰也不想死,訕道:“大哥,三弟,你們也是知道的,之前我對小一有點那個……實在拉不下這個臉!”
江團結不以為然地道:“二哥,你這麼聰明怎麼也會犯迷糊,是面子重要還是性命重要?我看小一也不是小氣的人,以前的事肯定不會放在心上的,前幾天不是幫江楓擺平了官司嗎?是你自己太多心了。”
江建國皺了皺眉道:“老二,你要是拉不下臉,就由我跟小一提出好了,這個面子他還是得賣我!”
江援朝連忙擺手道:“大哥,別……還是我自己跟小一說吧,那樣顯得有誠意些!”
剛走進書房的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