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來找審判官瞭解案情的太子遠遠地便看見了這個送信人,又見他形色匆匆,且不時地摸著口袋,便知應有要事來找,因而忙截住他問:“你是要給審判官送信嗎?”
送信人見是太子,忙施禮道:“是。”
“我正要去找審判官呢,我幫你交上去吧,省得你久等。”楚子燦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每一個證據的增加都能直接影響案情的走向,因此難免小心謹慎些。
加之他也隱約覺得此事有可能跟母后有關,所以見任何風吹草動都特別的敏感。
“這……”送信人的臉上頓時露出為難的神色。
若不是礙於對方是太子的身份,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的。
可他是太子,送信人又不敢不給他面子了,何況,自己也得罪不起他。
也不等那送信人表態,楚子燦便出其不意地點了他的穴位,並將他口袋中的信給拿了出來。
將信拿到手後,他解了送信人的穴位,說:“我現在就拿去給審判官。”說罷,便快步地往審判官的辦公點走去。
送信人見楚子燦一直走進了審判官的屋子,這才攙著忐忑的心情離開。
審判官的的辦公點在院子的後部,因此進了大門後還需要穿過一條長廊才能到達。楚子燦在進了門後便立即躲入轉角處去,手腳麻利地將那封信拆開來看。
他本想看了裡面的內容後再折回原樣轉交給審判官的,如今在看了這內容後便瞬間改變了主意。
他原先所懷疑的竟然真的是事實,這件事真的是自己最親的人所為。
楚子燦急忙將這封信放進自己的口袋,轉身離開了。
這封信的內容就像一把刀般刺在了太子的心上。
如果要保護母后,他便得眼睜睜地看著喜臻蒙冤甚至丟失性命。如果要救喜臻。這封信的內容便得公開,屆時母后和柳世鑲的性命便會不保。
這次一個多月的微服出遊,使他切身地體會到了要做一個能與百姓的心緊緊連在一起的國君是如此的難,但又如此的必要。而要做一個這樣的國君便應尊重每一個生命,尊重正義,才有可能開創更加光明的未來。
是的,從這個角度來看他應該公佈真相。還喜臻以清白。這僅僅是舉手之勞而已。
但是,每每想到那封信差一點點就要落到審判官的手中時他又忍不住冷汗直冒——他心底裡還是下意識地想要保護母后的。
回想起母后為他所做的這一切,他不由得感慨萬分。悲從心來。
可不得不承認的是——她全是為了他,雖然做法讓他反感。
太子心煩意亂地回了東宮。
仰躺在床上,扭頭望著窗外的藍天,太子的心情卻是無比的陰鬱。他第一次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厭惡之心。
忽然,太子想到了什麼。飛一般地朝大牢跑去。
“允氏畏罪自殺了。”管牢人對太子說。
太子頓時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剛得知允氏自殺的訊息的楚子厚也趕來了。
“不是占卜反噬,是咬舌自盡。”管牢人對他們說。
允氏死了,最重要的線索沒了。楚子厚的心裡不由得著急萬分。
“二弟莫要著急,清者自清,何況現在證據也不足。沈姑娘一定不會有事的。”太子走過來拍著楚子厚的肩頭說。
楚子厚點了點頭。
…………………….
常言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卻說自那封信被太子擷取之後。那個送信人心裡一直很不安,因此次日便又悄悄地來找審判官,想確認一下他有沒有收到那封信,審判官聞之大驚:“我根本沒有收到啊,我昨天連太子的面都沒見過。”
這下可把兩人都急壞了。
但是太子身份特殊,他們誰也不敢得罪他,要如何能從他的手中拿到那封信呢?而很顯然,那封信裡肯定有些重要的線索,不然太子也不會直接將它拿走。
但審判官很清楚,自己必須得拿到它才有可能找到這案子的突破口。
眼看事情就要有新進展了卻又壞在了這送信人的手上,審判官氣得快要跳起來。
審判官一掌拍在桌面上,嚇得那送信人忙跪下求饒。
但審判官還是毅然辭退了他。
眼下,他得想辦法從太子的手中拿到那封信才行。
為防太子將那封信撕毀,他還得儘早行動,而且最好是今天。
可是,要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