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的壯麗、濃重而安寧。
“真美啊!”喜臻由衷地說。
“再美也比不過你。”楚子厚笑著說。
胡椒知道這是他們告別前的相處時間,忙識趣地說:“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說罷立即策馬離開。
楚子厚從馬背上取下琴,在她跟前的大石塊上端坐下來,對她說:“我為你譜了一首曲,現在就請你用心地傾聽吧。”
“好的。”聽得此話的喜臻立即在他的正對面坐下來。
那是一首無比輕柔、安詳、悠揚又大氣的曲,從第一個音響起便能使人聯想到晨光微熹的清晨,隨著音樂的展開,有如一道陽光拉開了一天的帷幕,滿世界皆沐浴在希望和靜美當中。旋律時而悠揚如和風吹過,時而甜美如鮮花開放,喜臻靜靜地聽著,彷彿整個人躺在了愛人的懷抱中,再也沒有緊張、恐懼和徘徊,只有全身心的舒暢和寧靜。
隨著旋律的遞進,慢慢地從輕柔轉變為熱烈,彷彿太陽昇了起來,霧氣蒸騰了,鮮花開好了,世間萬物甦醒過來了,到處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隨之,她又彷彿聽到了海面的風聲和海鳥的叫聲,立即有種迎風飛翔的自在感。旋律接著又如鳥兒穿越森林的清越叫聲和山間林木間輕輕擺動的聲音,最後如潺潺流水拂過心頭,滋潤著她的每根神經,掃去了她心中所有的疲累。
她懷著無比幸福的心情聽完了它,感動的淚水在她的眼眶中盤旋。
夜色中,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但他感覺到了她的感動。
“喜歡嗎?”他放下琴,走向她。
“很喜歡,很喜歡,謝謝!”
“這叫《晨光曲》,講的是一對相愛的人從晨光中醒了過來,相互依偎著站在窗邊望著外面的景色——內心裡感受到了無比的寧靜、溫馨和幸福。”他說,聲音在這夜色中更顯磁性。
喜臻站起身來,伸出雙手,投進了他的懷抱。
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不用說,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答應我,不管怎麼樣,一年後都要回來,我會在這裡等你的。”他邊吻著她邊說。
“好的,我答應你。”她回應。雙手加強了抱他的力度。
“如果你因為別的原因而不得不在那裡逗留,那我便會不顧一切地衝去球國,把你帶回來。”他說,又抱著她的頭深吻起來。
喜臻的眼睛裡再度湧上熱淚,說:“好,為了你的這份心意,我不僅會回來,還會以一個比現在更好的自己的姿態回來,你只管等著。”
“我相信你,你一直都那麼地讓我刮目相看。”
喜臻忽然哭出了聲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哭得這麼兇,是因為想到即將要離開他了嗎?還是對未知的未來和接下來的挑戰感到恐懼?也許都有吧。反正,淚匣子一開啟就再也收不住了。
於是他伸手靜靜地幫她抹著眼淚,一點一點的,動作比女孩子還要輕柔,彷彿手中拿的是一件易碎的珍寶般。
然後,他緊緊地將她摟入懷中,靜靜地、靜靜地享受這離別前的珍貴時刻。
如果可以,他們多希望,彼此再也不分開。
就這麼相互擁抱著,就算世界有再大的風雨也不怕了。
可是,他們又都是感性與理性兼具的人,明白不能因為個人的幸福而不顧其他,所以,這場離別是他們必須得面對的。
“我會幫忙照顧你的家人的,你無需掛念。”他說。
“嗯嗯。”
“那麼,走吧,毫無掛礙地走吧,你只需要知道,這裡還有一些人在深深地愛著你、等著你回來便行了,其餘的一切,都請以最自然的心態來面對吧。”他說。
喜臻朝他重重地點頭。
“明日早上我不送你了,我不善道別。”他又說。
“好的,我瞭解。”
他又在她的唇上狠狠地親了一下,然後跳上馬疾馳而去。
她知道,這是他故作瀟灑,為的是不讓她帶著太多的顧慮而去。
夜色已經全暗下來了,天地間還有淡淡的光度,她能看得見他策馬疾馳的神勇英姿。
她的視線久久地追隨著他的身影,直到完全看不見為止,才騎上自己的馬往侯府的方向回。
次日清晨,沈喜臻和三位隨從(李長生、黎思慕、吳雨)從皇宮出發,往球曦邊境而去。
他們將會從那裡進入球國的國境。
這三位隨從皆是光昭帝和沈喜臻精心挑選出來的人,他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