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覺得她的用意會是什麼?”文慈皇后忙問道,心裡不由得一陣微顫。
“尚未可知。”柳世鑲一字一頓地說。
他要是知道那就好辦多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眼下我們又抓不到她的把柄,拿她沒絲毫的辦法。”文慈皇后斜瞪著柳世鑲說,很不滿意他剛才的回答。
文慈皇后覺得,現在,那個才十五歲的女子,在以一種不同於後.宮妃嬪們的方式在一點點地牽引著皇上,使如今的皇上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更勤於朝政,且行動力也越來越高了。
如果那個女子是想要進宮來成為皇上的女人,她反倒不那麼擔心,因為她在後.宮有著絕對的權勢,尤其擅長對付那些想要和她爭寵的女人。然而那女子不是,她和皇上的關係清白得令人肅然起敬,但她卻輕鬆地獲得了皇上的友情、信任和尊重,她在皇上的面前做到了不以性別為界限,得到了精神上的溝通,然而,文慈皇后和光昭帝之間還從來沒有達到過精神層面的交流呢,每每想到這一點文慈皇后都會有隱隱的不忿。
“既然抓不到她的把柄那就洞悉她的意圖,只要她的意圖被我們掌握了,不愁以後抓不到把柄。”柳世鑲說。
“如何去洞悉?她可不見得會輕易對人敞開心扉。”文慈皇后說,與她接觸的種種細節立即浮現在眼前。
一個看不透界限也摸不透心思的人是最難以對付的。
“只要我們在皇上的身邊安插一個人,他們平日的談話內容不就一清二楚了嗎?”柳世鑲將聲音壓到只有她能聽得清楚的程度道。
“舅舅高明!”文慈皇后恍然大悟,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這種事情我看還是免了吧,萬一被父皇發現了還得三個人一起遭殃呢。”太子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兩人的背後,冷著一張臉道。
兩人趕忙抬頭望向他,臉上同時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只是隨便說說而已,燦兒莫要當真。快過來坐。”文慈皇后忙說,一邊招呼他入座。
楚子燦並沒有入座,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柳世鑲,說:“俗話說——關心則亂,舅公,您是不是關心得太過了?”
“太子,我這麼做也都是為你的日後做打算啊。”柳世鑲顫顫巍巍地說。
“你們的好心我領了,可這件事情完全不需要,再說了,為曦國的繁榮昌盛出謀劃策這種事本就值得大家支援,又怎麼會跟我的前途有矛盾呢?”
“太子……在沒有了解沈姑娘推行這一系列政策的真正目的前,最好還是留個心眼,省得到時措手不及。”文慈皇后望著他柔聲解釋道。
“但我看不起偷聽人家談話這種行為,假如你們真的是為我好而不是為我添亂,這種事情就千萬別去幹。如果被我知道了,後果會怎樣你們自己想吧。”太子將袖子一拂,轉身走了出去。
留下兩人面面相覷。
看著楚子燦那麼決絕地走了出去,文慈皇后的眼神也黯淡了下來。
未幾,柳世鑲換了個坐姿,緩緩說道:“皇后,太子心地純良不知人心之狡詐,但我們可不能因為太子的一氣之言就作讓步啊。”
“我知他心地純良,但我也不想惹他生氣。舅舅,在整個皇宮裡,我最信任的便是他和您了。”文慈皇后鼻子微微一酸,差點要落下淚來。
“這我也知道,可惜太子還未曾體諒得了我們的苦心。”柳世鑲強顏歡笑道。
“這也別怪他,他終歸是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了。”
“嗯,不過,關於先前說的那件事,我認為還是得秘密地進行,那畢竟是利大於弊的事情。”
“這個請舅舅放心,我即日便做安排。那您覺得安插什麼樣的人在皇上身邊為好呢?”文慈皇后又問。
“越不引人注目的人越好。”
“那就只能從服侍他的宮女中選擇了,像劉公公和他的那幾位貼身侍衛是斷不可的。”
“嗯,那皇后就瞭解一下那幾個宮女,看看哪個既聰明伶俐又守得住口的。”
“行,這個事就交由我來辦好了。”文慈皇后微笑著說。
柳世鑲因而起身告辭,忽地想到什麼,回頭問了一句:“皇后,皇上有多久沒來慈元宮了?”
“整整半個月了。”文慈皇后的臉上頓時露出幾分悽酸。
“皇后,你也是個寂寞的人啊!”柳世鑲長嘆一聲,走了出去。
文慈皇后的雙眼瞬間一片迷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