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高興就好,沈喜臻放鬆了下來,任由他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大陣。
待得他重新坐回座位上時,他望著她那被他親過的紅唇呵呵地笑,有種心滿意足的感覺。
沈喜臻紅著臉繼續吃飯,光恩帝一邊吃著飯一邊時不時地看她一眼,覺得她吃飯時的姿勢特別端莊,而且吃什麼都好像很有胃口似的,他將她喜歡吃的那幾樣菜也夾來嚐了嚐,覺得味道也不過如此而已,不知為何她卻能吃得這般津津有味。
他放下筷子,含笑地看著她,就好像在仔細地欣賞一件寶物似的,看著沈喜臻滿身的不自在。
“皇上,您在看什麼?”沈喜臻問。雖然明知道他在看自己,但是還是想問一問,就好像希望能引出一個話題來轉移掉他的注意力似的。
“朕在看朕的皇后,然後驚奇地發現朕的皇后是一個吃什麼都覺得好吃的不挑食的主。”
沈喜臻大囧,頭便低垂了幾分,問:“這樣不好嗎?”
“這樣太好了,朕就喜歡你能吃能睡的。”
沈喜臻再一次大囧。
不過這次她沒有再拿起筷子來夾菜,她望著光恩帝,明亮的雙眸裡充滿了感情,她說:“皇上,臣妾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光恩帝挑了挑眉,問:“誰?”
“臣妾有個請求——您得答應臣妾不管怎麼樣也不生氣,可以嗎?”沈喜臻小心翼翼地問。那眼神好像她即將提到的人會讓他大發雷霆似的。
光恩帝思忖了一下,將她有可能提到的人都輪番猜測了一遍,覺得應該不至於有讓自己要大發雷霆的人,便說:“你儘管說。朕不生氣就是。”
於是沈喜臻讓人收拾了碗筷,她親自給光恩帝沏了一壺茶,然後才語氣謹慎地問:“皇上,您還記得三王爺的母親董氏嗎?”
光恩帝臉上的表情頓時冷漠了下來。
董氏,當年的董貴妃,因為設計陷害他的母親吉娜而被貶到洗衣房當洗衣工,之後這個人便像其他的洗衣工一樣默默無聞。也不知如今是生是死了。
光恩帝才忽然驚覺楚子堯竟然從來沒有在他的面前提起過她。也未曾向他申請去探望過她或為她求情。
楚子堯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他有沒有怨恨過他的母親和他這個哥哥?
不過當年那董氏的所作所為本就該死,當年光昭帝留她一命已經算是仁慈了。
光恩帝又忽然想起了光暄帝的母親施文慈,當年也是因陷害他的母親吉娜和沈喜臻而被貶入冷宮的。後來她自己病死了。
死前精神錯亂,不能自理,下場非常的淒涼。
想到這些,他既為她們兩個的下場唏噓又為自己母親當年所受的委屈而氣憤。
那兩個女人。當年不都是擔心吉娜會登上皇后的寶座才千方百計地算計她的嗎?她們實在是罪有應得啊。
因此光恩帝的眼神也冷了冷。
“皇上,臣妾理解您心中所受的那種痛。臣妾也和您一樣恨過她們,可都過去那麼久了,三王爺的孩子都出生了,吉娜皇太后也過世了。活著的人就不要再揹負著這些怨恨活下去了,放她一條生路吧,起碼她還有兒子、兒媳婦和孫女。要知道,這世上最難過的就是明知道自己的親骨肉尚在這世上卻不能與之團聚啊!”
沈喜臻輕聲地說著。伸手握住了光恩帝的手。
那一刻,過往的點點滴滴在沈喜臻的腦海裡呼嘯而過,不僅有她自己的,還有和楚子厚家族有關的,她覺得他們都是時候放下那些恩怨情仇了。
光恩帝的眼角慢慢地溼潤了。
他也想到了很多、很多。
他知道董氏不值得原諒。
但一想到楚子堯、江唯白和他們剛出生不久的小孩,他就覺得還是仁慈一點讓他們相聚好了吧。
於是他對沈喜臻說:“多虧皇后提醒朕,朕知道該怎麼做了。”說罷他立即派人去傳楚子堯進宮來。
忽然被傳,楚子堯有點驚訝,接著又有點忐忑不安。
他知道光恩帝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傳他進宮的,這一次肯定是有些什麼重要的事。
他不敢怠慢,騎馬急奔皇宮。
緊張兮兮地進得紫宸殿,楚子堯卻發現光恩帝神色從容地坐在那裡喝著茶,旁邊還堆著一大堆的奏摺,但他顯然已經批改了大部分,因為張公公在收拾和分類了。
“微臣見過皇上!”楚子堯向他行禮道。
“三弟,這邊坐。”光恩帝朝他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