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一切都怪她沒注意,才會跌進洞裡。
喀啦!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見洞口傳來說話的聲音,她連抬頭的力氣也沒有,也聽不清楚那人說了些什麼,她只能使盡全力嚷道:“別走、別走……我、我好冷,別走……”
或許是悽慘的哀求有了作用,過了好一會兒,她感覺到一股溫暖就圍繞在她身旁,牢牢包覆住她發抖的身軀,替她驅散冷意,她也緊緊圈住對方,深怕對方會突然跑走般地死命巴著。
是作夢嗎?
或是真有人聽見了她的求救?
咦?怎麼唇瓣有暖暖的感覺,好舒服喔……
溫暖持續擴散,然後耳邊隱約聽見有人在對她說話,聽不太清楚,等她再次凝聚意識後,終於緩緩睜開眼睛。
看見了他。
她露出一抹甜蜜的微笑,原來救她的人是──他。
“救你的人是應爺?!”
聽見堪稱是祥龍鎮第一不良禍害的應子丹小時候也有過正義的一面,夏琉璃有些不敢置信,以他現在的行為來判斷,還以為他應該會視若無睹才對。
鎮上的人都喊應子丹“應爺”,她也跟著這麼喊,但並非是尊敬,只是一個稱呼罷了。
據聞鎮民經常唾棄沒天良的他,在鎮上開了一間“九輸賭坊”。
聽,多不吉利的名字,沒有一個老闆會喜歡詛咒自己輸的賭坊,應子丹卻是特例,還引以自豪,希望大家多多光顧賭坊讓他輸,哪知還真吸引一堆人前仆後繼去賭一把,從此陷入愈滾愈大的欠債之中。
無論是誰,無論捧著多少錢,賭坊都會笑著歡迎,等到輸錢、欠錢之後,賭坊裡的人,討好的笑容立刻變成討債的嘴臉,速度之快,翻書都比不上。
殷琥珀邊抹桌子,邊微笑響應,“是啊。”
“真看不出來呢。”
“孔夫子不也說‘人之初,性本善’嗎?我相信每個人生下來本性都是善良的,他小時候也挺好的。”
夏琉璃點點頭,同意好友的論調,只是……“那他現在怎會變成這樣?”
“琉璃,其實他也沒有很壞啊。”殷琥珀忍不住想為他說點話。
“是嗎?我們就拿賭坊來說吧,贏錢的人撇開不談,若是欠下‘九輸賭坊’銀兩,利滾利,息加息,一兩隔天變二兩,後日變四兩,如此惡劣行徑,讓好幾戶人家妻離子散。”偶爾聽見有人說起欠賭債的事情,不過夏琉璃不會同情,畢竟是那些人咎由自取,她難過的是無辜的孩童。
“你說錯了,那是欠‘勝利賭坊’的下場。”“勝利賭坊”的惡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便有賭客曾言,寧可欠“九輸”百兩,也不願欠“勝利”一文。
“反正不管如何,開賭坊就是不好。”
“沒錯,我也這樣跟他說,可惜他就是聽不進去。”殷琥珀頗無奈。
祥龍鎮原本是個和平祥和的地方,有個“勝利賭坊”已經夠糟糕了,沒想到“九輸賭坊”開張後,變得更加烏煙瘴氣,一堆成天妄想在賭坊贏大錢的男人沒日沒夜進進出出,賭輸了就回家拿錢,贏了就上青樓或酒館奉獻今日所得,徹底當個散財童子。
欠“鳳日錢莊”的錢必須償還才能死去,欠“九輸賭坊”的錢,即使死也得把錢吐出來,不過多數時候,賭坊會先把錢要到手才準賭客去死,管他要上吊、服毒、跳崖都不關賭坊的事,若是想不出死法,他們還會幫忙提供。
老實說,殷琥珀很感謝應子丹當年的搭救,若是沒有他,她大概不知投胎到哪去了,可有關應子丹的手段與作法,她相當不贊同。
他們的家境都不好,應子丹是自小沒了爹,她則是少了娘,由於兩家是鄰居,交情挺不錯,但就在應子丹離開祥龍鎮再回來之後,整個人變得有些難以親近,還開了間讓人又恨又怕的賭坊,從此以後,她與應子丹的距離愈來愈遠。
唯一不變的是,他們仍是鄰居。說也奇怪,應子丹算得上是“飛黃騰達”,也買了一間新房子,但母子倆依然住在原處。
曾經,他們總是天真的在一塊玩樂,何時距離愈拉愈遠?
她想,大概是從他開了賭坊之後吧。
“他娘現在不是仍由你照顧嗎?”
殷琥珀點點頭。
他們是鄰居,這是全鎮的人都清楚的事情,現在的應子丹出手闊綽,還出錢將他們的住處大大翻修一回,白天她在“竹林小館”做事,晚上便回去替應子丹盡孝道,誰教他“生意”愈做愈大,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