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就永遠長不好了。”
在得知花蝴蝶這般不要命的維護我時,我有些意外。於是乾脆搬去花蝴蝶附近去照看他。他被我伺候的有些不習慣,每次他要起身都被我以“骨頭長不好會突出來,讓他變成怪物”這種搓理由壓下去。
“歡歡啊……你再這樣我可真的就要亂想了……”花蝴蝶躺在床上任由我給他胡亂擦著臉,深情款款道。他臉上的淤青已經淺了不少了,但趁著他如此神情,還是有些小傻。
我微微抿唇,壓住笑意,卻是故做嚴肅道:“亂想什麼啊,我只是來這邊避難的,我來照顧你是應霜華要求,要算銀子的。”
花蝴蝶不由翻白眼,“讓你演戲當奶媽,你還演上癮了,真以為自己是那黃毛丫頭的特用隨侍了!”
我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豪爽道:“逢場作戲嘛,你也不用裝的對我很愧疚啦,是兄弟就別歪歪唧唧裝害羞了!”
花蝴蝶不由咬牙,“歡歡,你果然沒心沒肺!”
我奇道:“我都天天照顧你了,怎麼還沒心沒肺了?”
花蝴蝶繼續給我白眼,不再理會。我想有些話,他打死也不願說。
……
日子就在這樣的平淡中一晃而過,小白鳥卻在某個月夜悄悄帶馬離開。
來不及給我說再見的他,命人在我房裡留了一封信。
然而就是這封遲來的信,卻讓北寒差點掀翻了鍋。
我看到這信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依然照舊去花蝴蝶房裡為他擦臉,卻不料剛剛進門,就被我常住那宮的宮女叫住,遞給了我一封信。
信封上龍飛鳳舞的字型,讓我十分不耐煩的拆開了信封,誰知剛剛草草掃了一眼,就迅速拿著信去找染微去了,只留下花蝴蝶在床上無奈的喚我。
我怎麼也沒想到小白鳥會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信上說,他帶著霜華,去見負我的那個男人去了,還說如此負心的人一定要讓霜華親自看到了才會放棄。
與此同時,霜華也寫了一封信夾在他的信裡一起送來,霜華在信說,她去找她的信仰去了,她說她一定要替顏歡皇后陪在那人身邊,還說她會讓他光明正大的娶她的。
不得不說,我看到信的時候沒暈過去,真的是一個奇蹟。
我好好辛辛苦苦帶了三年的好孩子,剛剛長大就跑去勾引我前夫去了,理由還如此冠冕堂皇。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對她的影響有多大,大到竟然可能會讓她去和我喜歡同一個人。
染微看到信時安慰我說,那孩子不會得逞的,赫連褚卻是直接派出兵馬去攔截兩人,口中只道小白鳥多事……
其實,也難怪赫連褚會生氣,因為畢竟自己最疼的妹妹被志同道合的好兄弟擺了一道,送去火坑,有幾個哥哥會不鬱悶的?
說霜華膽子大到敢跟一個不怎麼熟的人跑路離開,大家或許還不覺得稀奇,畢竟北寒兒女講究的就是敢作敢當,只是如果這個不熟的人是她的冤家,而他們要去的是她一生都未曾踏足過的大圯,或許人人都會有那麼些錯愕。不過這件事,並不是讓我們最驚奇的,更更驚奇的是,一個月後,大圯竟然真的傳來訊息,要迎娶北寒的霜華公主。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是真的站不穩了,赫連褚知道後也在大怪霜華不懂事,染微卻懷疑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知道她可能比我最瞭解那個帝王。所以對於這個訊息的傳來,她一直不信。
赫連褚在收到國君書之後,第一反應是回信拒絕,卻最終還是被我阻止了。我說,我不能阻擋那人的幸福,我說,我已經沒有資格站在他左右了,如果有個信任的人在他身旁也是好的。我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跟我沒關係了。我說,他都不拒絕了,那應該還挺喜歡霜華的,那麼霜華一定會幸福的。
赫連褚看了我好久,終於是放下筆嘆了口氣。他似乎是第一次認清我,又似乎永遠都看不清我。
而我自己,內心早已麻痺,不知疼痛了。說實話,聽見那個訊息的時候我的確挺震驚的,但真的沒有心疼,只是胸口有些悶。
我本以為三年了,我已經釋懷了、放下了,結果發現,我那些曾經和他磨下的痕跡,根本沒那麼容易消除。有人說,如果心中的刺拔不去,那就深深埋下。我想我已是埋下了,卻在不經意的一天被人挖起。
那段時候,我心情不是很好,卻裝的很好。我依然在眾人面前笑,表現的各種無謂。人人依然無法從我的表現中看出我與那個死去的顏歡有什麼關係,但是花蝴蝶卻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