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折不扣的惡魔;然而他卻一直沒有對舅舅和我下手,他像躲在閣樓裡的貓一樣悄悄的關注著我的一舉一動,一直如此,從不間斷。
我不知道他是從何時動起了要殺我的念頭,只是一直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選擇在小強、楊熠甚至草草慰慰都介入這件事以後才一再的挑釁我們。
“死丫頭。”
身後響起突兀的聲音,我被驚到,回頭竟是殷天鑑,穿著亮眼的藍色外套,坐在殷家老宅的門檻上,撐著額頭眼神虛無的殷天鑑,不知道在看哪裡。
“我恨你。給我記好了!”無力的眼神,吐出來的卻是惡毒的字句:“我比恨我自己更恨你,記著!只要你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天,你就會知道……”他站起身來:“我,恨你到了連死都無法抹殺的地步!”他走到之前我曾見過的花園,裡面一片枯敗;殷天鑑停在他以前那間小小的偏房前,推開門。
簡陋的小床上躺著一個少年,靜靜地睡著。
“我和你,兩個只能活一個。”殷天鑑勾起嘴角笑:“假如你能看到這裡,等會兒,我會送你一份大禮哦!”
明明是在笑,卻笑得比之前那次還要虛假。
“你這個跟我學的怪物,”殷天鑑皺起眉頭:“我會教會你,真貨,永遠只有一個。”
“七月!七月!姐姐……”
今天怎麼這麼多人喊我啊!?
我極其不耐煩,轉身大吼:“此人已死,有事敲墳!”
尾聲
有人輕輕按住我的鼻子,拿位精準力道正好——鼻子被捏住了,一口氣提不上來難受得要死。
——誰這麼無聊?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扯,鼻樑上卻像是生根發芽了一般,怎麼都沒辦法把那隻討厭的手拿開。
真煩人,沒看見我面前站著殷天鑑嗎?現在就我一個人,要是這時候發生點什麼,叫鬼呀?
我默默的打量著眼前一層薄霧,殷天鑑正站在薄霧後面,身上亮藍色的衣服很打眼。
鼻子上一重,我更難以呼吸,眼前開始出現了紅點啊白點啊黑點啊,長著銅錢一樣的紋路,飛飛飛在眼前亂晃。
站在長滿枯萎艾草的小道上,殷天鑑皺著眉頭,低低的說著什麼。
“你說什麼啊?聽不清楚!”我惡狠狠的吼過去,肺裡的空氣就跟著這句話一起飛出去了,小點子變成大點子,腦袋裡的血壓蹭蹭的,一路衝上頭頂,衝出腦殼……還沒有,不過快了。
“我說!”殷天鑑抬起眼睛,同樣惡狠狠的回敬我:“我不要你了,滾!”
鼻樑上砰的一下,大點子小點子全變成實打實的銅錢,長了翅膀在我眼前嗡嗡的飛。
“哪個揍我!?”
殷天鑑的身影隨著薄霧迅速的扭曲然後散去,只留下我眼角噴薄而出的淚水。
我按著鼻子蹭的坐起來,首先看到草草和小左神色慌亂,互相指著異口同聲:“他!”
“哼……”小銅錢兒仍然眷戀得不忍飛離,肺裡的空氣也還不夠充足,我張大嘴巴深吸一口,卻意外的發現這裡空氣混濁得像酵了幾百年白蘿蔔的地窖一樣。
“這裡是哪裡啊?”我恍然四顧,眼前是一個巨大的、人工雕琢的洞穴,身後是……
“哇啊!”我一下驚跳起來,腐臭的空氣前赴後繼的充滿所有肺泡。
我身後是一棺材,裡面有沒有屍體就不知道了……估計是有。
“這裡咩?”無視小左鐵青的臉色,草草快樂的踮起腳尖導遊般煞有介事的介紹:“這裡就是清河古墓,相傳秦漢時期有一位皇帝最寵愛的公主厚葬於此。如果您對風水稍有了解,就會發現這裡風水極佳方位絕妙,再加上……”
“停,停!打住!”我忍不住打斷自我陶醉的草草:“你怎麼會那麼清楚啊……”
“咦?我沒跟你說嗎?”草草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隨後才恍然:“啊對了,剛才姐姐睡著呢,肯定沒聽見的說!”
“知道你還裝腔作勢!”小左鄙夷。
草草咕嚕嚕轉了三個圈:“我當然清楚嘛!我來過啊!”
對哦,他是鬼差,什麼墓沒鑽過。
“啊,想當年真是青春吶!那時候這裡很不一樣,金銀滿地珠寶成堆,皇帝肯定很愛那位小公主!”草草眼底滿是回憶與眷念;那語氣我聽著聽著就有些不對了,終於,我忍不住問他:
“草草,你當年是來幹什麼的?”
接嘴的是小左,他極其鄙視極其唾棄的說:“姐,別理這個沒有道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