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天到晚穿得像個調色盤似的,前段時間還美其名曰“感受人類生活”硬生生把全身上下唯一正常的黑髮染成銀色,好象頂個白熾燈泡。
看看這傢伙的囂張樣兒,實在無法與他那天出現在我面前的衰樣聯絡起來,我剛一開門,就看見那傢伙從樹上直直掉下來!就作自由落體運動那樣的直直掉下來!不是拋物運動,而是垂直掉下來哦!而且那傢伙裝可憐騙了我幾天的口糧以後,居然一抹嘴說:“恩,小姑娘作的飯還能吃,不過只限於飯!”而在我理所當然索要飯錢的時候,這傢伙居然眨巴著眼,特別理所當然的說:“大姐,你見過身上帶錢的式神嗎?”
我說:“那怎麼辦?”心想這傢伙要是敢說“涼辦”我立馬把他扭到警察局去!
他好象想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特別認真的對我說:“既然沒錢,那隻好用身體來還了!”
……我現在真的很後悔當時只顧著瞪眼沒有馬上把他退治掉。
忘了說了,雖然我是個八輩子不當除魔師的家庭出身,好歹普通的常識還是有的,所以不會一邊發出“鬼呀”的尖叫一邊暈倒。
鑑於他總愛打扮成調色盤狀,又不肯說自己叫什麼名字,說是說了名字就是訂立了契約什麼的;我只好犧牲一下成全了他叫他調色盤了。他看起來也確實像塊刨壞了的板子,細細條條身無二兩肉,不用看都知道胸前一定瘦排骨一塊。
其實我對他這麼挑剔還有點私底下的原因,我生平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兩種人,一是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二是比男人還爺們的女人;這人一犯忌就犯到了我的第一大忌,我不鄙視他鄙視誰?
我也曾問過他的元神是什麼,可是每到這時候他就支支吾吾的轉移話題,哼,肯定是什麼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比如蟑螂啊蜘蛛啊老鼠什麼的……
我正在這裡胡思亂想,調色盤居然趁機搶過那幾棵白菜,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居然開啟窗戶把那些菜一股腦全扔了出去!我是真的怒了!跳起來就要往外衝,這可是我的勞動成果啊!
調色盤抓住我的胳膊,我回身就衝他怒吼:“你知不知道浪費糧食可恥啊!全扔了我們今天吃什麼?”因為太激動,我有點語無倫次了。
“我買了肉。”他異乎尋常的冷靜的說。
“……什麼?”“肉”這個字眼撞擊了我的神經,我一下安靜下來。
“我買了肉,用你買的調料作水煮肉好了。”
我傻了,吃吃艾艾的說:“我不會做啊!”調色盤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說:“知道,所以我來做,你等吃就好。”
我徹底傻了。從來沒有聽說過式神還會做飯的,不會作出來的只有式神才能吃吧?
…… 從來沒聽說過式神作飯這麼好吃的,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啊!嚼著鮮辣滑嫩的肉片,不知怎麼的又想起了那個提著一大籃子肉食的小女孩和那隻拿眼斜人的奇怪的狗。總覺得那狗和調色盤有點像呢!我一樂,衝調色盤笑說:“喂喂,你的元神不會是隻狗吧?”
調色盤兩隻月亮眼一勾,露出雪白的尖牙:“你說什麼?”
我低頭,張嘴,吃飯。
第二章
真是受不了了!一次可以看作發脾氣,兩次可以看作不忿氣,可是這傢伙現在好象扔菜上了癮,居然天天把我辛辛苦苦買來的菜拿來磨練扔技!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某天我義正詞嚴的向他發出最後通牒:要不以後我買什麼他吃什麼,要不他自己買菜。
結果調色盤輕描淡寫的說:“好啊,如果你不需要我補貼家用的話。”我頓時偃旗息鼓。這傢伙上個月在網上註冊了一家手工蛋糕店,一個月以來定單像雪花似的撲面而來,我的銀行存款往上蹭蹭蹭躥得那叫一個歡暢——我以他現在吃我的住我的為由強令他把錢算做房租,其實我是準備好了等他討價還價的,我還沒傻到去幻想王子公主的浪漫故事,誰知他聽了我的“建議”以後點點頭說好!弄得我倒有點不好意思了,覺得好象我欺負了無家可歸孤身在外的他一樣,於是我湊過去結結巴巴的說:“……要不再考慮下?”我這人就是特別善良,要我像周扒皮似的我還真做不出來。
結果他聳聳肩說:“無所謂啊,反正被你欺負慣了!”這什麼話啊?天天被欺負的人是我好不好!我撿起一隻抱枕就打算向他扔過去還沒動手呢,他一把按住我的手嬉皮笑臉的說:“老大!息怒,息怒!”隨即抓起一塊輕乳酪塞進我的嘴巴,趁我沒回過神來夾起尾巴溜到廚房去了,邊跑還邊聽他嘟嚕:“哎呀哎呀,老天讓我多賺點錢養活那個彪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