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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上過。所以說,‘灣對灣,臺對臺,不出官來不出財,出世就在浪裡滾,死了不見棺和材,冤冤枉枉土裡鑽,奔生奔死出娘懷,一生打不過三十歲,黑暗昏燈伴靈牌。’ 在悲慘難熬的年月裡,湖鄉人是‘生也難,死也難,難死難活蕩漁船,只要有氣命不斷,去去來來蕩不完,十五的月亮缺個角,望來望去望不圓。’湖鄉人的苦,只有生活在湖裡的人知道,也只有體會湖上寒暑的人才知它的格外炎涼,我們越冷越要開啟凌冰臥底去捉魚,越冷越掀開淤泥去挖藕,‘三九四九,越冷越往寒裡走,身上沒有棉襖披,肚裡只有四兩酒。’”老戴一口氣道出了湖鄉人民的悲慘生活。

“自打日本鬼子來了後,湖鄉人民的日子就更沒法過了!漁霸和土豪劣紳與鬼子一個鼻孔出氣,壓得我們氣也喘不過來,這苦日子哪年哪月才是頭呀!”老戴妻雲姣傷心地流出了眼淚。

“戴師傅!我們到這裡來,就是專打日本鬼子和漢奸的!那些與鬼子穿一條褲子,欺壓老百姓的漁霸和土豪劣紳,我們決不放過他!”饒民太擲地有聲。

“太好啦!只要你們不走,為湖鄉老百姓出頭,我豁出命也要跟著你們去幹”!老戴渾身抖動著,伸出一雙長滿老繭的手緊緊攥住饒民太,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戴師傅,來,我們就明天如何發動群眾,大家說點想法吧!”羅忠激動地說。

“我也不過是三十多歲的人,只會捕魚駕船。你們這一來,我們窮苦漁民的苦日子就有了盼頭!我們塘口村民早就盼著有這一天呀!這樣吧,你們管我叫老戴,好不好?”老戴動了感情。

“好!老戴。”饒平泰又握住了他那雙長滿老繭的手。

這深夜槍聲對別人來說,也許只是引起驚慌,但對獵戶朱貴則是引發了他的某種過人的思考。

朱貴粗壯結實,渾身是勁。他對妻子說:“我覺得剛才的槍聲很蹊蹺呢!不像是打仗,倒像是某種訊號?我想出去看個究竟。”

“情況不明不白,又是在夜裡,你還是不冒這個險好。”朱貴妻擔心地勸他。

“萬一是我們的同志來了,遇到什麼危險,發生什麼意外,那不是錯失營救時間,貽誤戰機嗎?”朱貴著急地問。

“就是要出去,也得再等等,看還有什麼動靜再說。你放心,到時我跟你一道去!” 朱貴妻堅持說。

槍聲過了好一陣子後,見沒有什麼動靜,朱貴越發膽子大起來。他輕輕地把門開啟,探出頭去,兩隻獵犬躇的一下竄了出去……

門外立即傳來一陣陣狗吠聲。

“外面好像有什麼動靜,你看有好幾個人朝我們家走來。”朱貴妻喊道。

朱貴趕緊將門關上。

饒平泰與羅忠等人朝獵戶家走來。獵犬在他們周圍狂吠……

饒平泰上前拍獵戶家門。

“老鄉,有野豬嗎?”饒平泰用暗語問道。

(獵戶的)聲音:“老闆,要大的還是要小的?”

“要小的。是不是公的?” 饒平泰又說。

(獵戶的)聲音:“沒有公的,只有母的。”

饒平泰喊道:“朱貴同志!”

朱貴迅速把門開啟,獵犬圍了上來,搖著尾巴在嗅著饒平泰腳上的草鞋。

饒平泰一把握著朱貴的手說:“同志,我可找到你了!”

“老朱同志,有什麼東西招待我們的饒大隊長和羅指導員呀?”通訊兵小吳興奮地說。

朱貴指著掛在屋樑上的一掛臘肉說:“瞧,這可不是剛才暗語裡說的母野豬肉。我從來不打母野豬!”

朱貴妻拿著叉子準備取臘肉,饒平泰上前攔住她說:“嫂子,來日方長,以後我們麻煩你們的可多哩。現在,我急須向朱大哥瞭解一些進孝感城的事!”

“我經常到野豬湖一帶打獵,從毛陳鎮走陸路可直達孝感城。不久前,我還給那個鬼子隊長板倉太郎送去了半邊野豬肉。”朱貴道說。

“你跟鬼子兵交上了朋友?”羅忠感興趣地問。

朱貴得意地笑笑:“這是根據上級的指示進行的一種滲透!這個板倉太郎隊長主管軍需倉庫,包括火車站物資的裝卸、運輸和儲藏,權力大得很。我的野豬肉不是白送的,是為了有那麼一天,來個野豬換軍火!”

饒平泰也高興起來:“那我們的朱老闆做的是無本生意。聽說野豬湖畔有的是野豬,是嗎?”

“饒大隊長,我這打野豬的彈藥可是要錢買的。還有呀,野豬,特別是大公野豬,兇得很,搞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