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用手絹揩擦頭上的汗珠。
禮堂舞臺上正在表演疊羅漢這個節目。
身穿白色運動衫褲的運動員的精彩表演受到在場觀眾的歡迎。
“下一個節目是魔術表演。”報幕員報道。
一個身穿黑袍,頭戴黑色禮帽的男演員風度翩翩地從後臺走到前臺。他站在臺中央,取下禮帽,將空禮帽向觀眾作了展示,急速轉身一週,他從帽裡抓出一隻灰鴿,博得全場鼓掌。他將禮帽重新戴在頭上,又是一個急轉身,從大黑袍內端出一盆火來。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和叫好聲。
坐在席間的宇島大佐將臉側對趙坤南說:“中國的舞臺魔術,實在是了不起!今晚來孝感城滋事的,就像這臺上的魔術家一樣,神出鬼沒,來去無蹤。若不是我的來個偷樑換柱——日本人常常玩的生活魔術,我這司令恐怕性命難保!”他停了一會,忽然從衣袋中摸出那包沉甸甸的東西又說,“刺客能在如此近的距離對皇軍指揮官進行襲擊,你還說是嚇唬人的小玩藝!”
“司令官,今晚發生這樣不愉快的事,都是我的警惕性不高!是我的錯!” 趙坤南小心亦亦地回答。
“我覺得你一直在輕描淡寫今晚發生的非常事件!你的應該立即作出深刻的檢查並確保此類事件不再發生!你的,明白?”宇島大佐不滿地說。
“明白!請司令官寬限時日,讓我去調查!” 趙坤南連忙說道。
“中國人是亡了國的奴隸,亡國奴很難理解我們皇軍對生命的理解:為天皇效忠,是我們畢生最大的意願!如果在中國歹徒的飛鏢下斃命,那是我們一生中最大的恥辱!今晚本該是愉快的時辰,卻被你的大意、還有那新四軍的特工,搞得一點興趣都沒有沒有的!”宇島大佐生氣地說。
“司令官,我趙某人再次向您表示歉意!並高興地告訴您,我已籌齊了白銀萬兩,美女百人!”趙坤南陪著小心。
“白銀萬兩,美女百人,能換我宇島的性命嗎?” 宇島大佐更加生氣地反問道。
“司令官先生,實在對不起!”趙坤南唯唯是諾。
“我的對晚會沒有興趣!” 宇島大佐陰沉著臉,他起身離座,在副官和警衛的護衛下離開禮堂。
宇島大佐鑽進一輛軍車。
趙坤南隔著玻璃窗向他點頭哈腰致歉。
“到博愛醫院去!”宇島似乎沒有覺得趙坤南的存在。
約十幾分鍾路程,宇島大佐下車走進孝感博愛醫院。
此時崗村的右手腕已包紮上紗布,他正斜靠在病床上。
宇島大佐走進病房,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他從床頭櫃上拿起玻璃鏡框,出神地看著相框中的那位女子,說:“崗村君,你還是念念不忘她啊?我勸你最好把她忘掉!”
“她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崗村說。
宇島大佐加重語氣說:“不!這是不可能的。”說罷,他深深嘆了口氣,“唉!”把相框放回原處,從衣袋中掏出一個白手絹包裹的東西把它遞到崗村手上。
崗村慢慢地將白手絹展開,露出一支箭鏢。
“崗村君,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宇島大佐問。
“當第二槍響時,我已經跌倒在地,當時,是覺得有一陣呼嘯聲從頭頂上方飛過,可我並不知道是這種利器!”崗村回答。
“崗村君,你我都是浴血沙場的軍人,槍、炮對我們來說都已習以為常!可今晚這箭鏢的出現讓我有一種感覺,它比槍、炮還厲害萬分!我知道你在早稻田大學讀書時,還學過中文,你能解釋我剛才說的那種現象嗎?”宇島大佐說。
“宇島君!這是中國民間的一種利器,如果被它刺中咽喉,可能喪命!”崗村說。
“可是,它並沒有刺中你、我,或者說是趙坤南。”宇島大佐又說。
“也許是我們的敵手失手了!”崗村猜測道。
“那兩顆子彈,一顆擦著帽沿而過,另一顆只傷你的手腕,這也是敵手的大意嗎?更令人奇怪的,我們的敵手還贈給我們四個字呢!” 宇島大佐接著說下去。
崗村急忙展開箭羽尾部的白手絹,果然驚現“慎之又慎”這四個字。
崗村的臉先是一陣煞白,後來又漲紅了臉,憤怒地說:“八格牙路!我們的對手在羞辱我們!”他猛地從床上想起來,又突然驚叫一聲,“我的腰、手好痛啊!”
一名護士破門而入,來到病床前與宇島大佐一起扶著崗村,將他斜躺在病床上。
宇島大佐示意護士出去,護士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