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家手中,也不是官家,更不是朝廷,而是儒生手上。奴也以為,儒生為儒家,真正的儒家對中華還是有忠心的,至少這氣節一詞在,就不會再有崖山了。”興安說這話的時候,也感覺自己膽子大了許多。
要是放在之前,他絕對是不敢講的。
誰敢講,一個朝代也會滅亡呢。
“那麼傳旨,天下人可督審?”
“萬歲英明!”
朱祁鈺突然又想出了一個點子:“這樣,此案讓西南少數民族各洞主,土司。高麗儒家代表,倭國之儒家,大明各省的儒家代表一起督審,儒家可以興,但朕不要一個隨時會背叛自己的狗。”
“萬歲英明!”興安回應了一句,跪著退出了御書房。
“是失去利用價值了嗎?”
興安在退出之後也在問自己這個問題,如果說方孝儒這樣的人存在,對鞏固皇權有著巨大的幫助,但想來歷朝歷代似乎利用了孔府這隻哈巴狗也沒有管用過,畢竟敢造反的都是不要命,而且連神佛都不信,誰信儒家呢。
反而,儒家世世代代事實上都是為朝廷服務的。
而敢於反朝廷的,世世代代都是敢於亡命的,所以只靠儒家也根本靠不住。更何況是孔府呢。
至少在興安的眼中,孔府就是皇帝眼上的棄子。但在白名鶴眼中,這卻是眼中釘。
皇帝要的是江山,白名鶴要的是民族氣節。
思考到這個層面上,興安腦海之中突然冒出了一個讓自己都感覺害怕的念頭來。那就是白名鶴比萬歲的胸襟更寬。
白名鶴不知道興安竟然給了他這麼高的評價,依然還是在溫柔鄉中,當然這幾天下來白名鶴感覺有些累了,作為一個男人,絕對不能說不行,但事實上,確實是累了。這個累來自兩個方面。
一,自然是足利家族的足夠熱心,有那麼雪白讓白名鶴朵朵桃花開。
第二個因素卻是心累,白名鶴已經很久沒有動過這麼複雜的腦筋了。
此時,擺在白名鶴面前就是一封信。
說是一封住,可這個信的厚度足以達到一本書了,白名鶴泡完溫泉,沒有讓任何一個女人接近自己三米之內,盤腿坐在榻榻米上,一頁頁,一字字的在讀著這封信。
輕輕的揉了揉額頭,白名鶴作了一個伸手的動作,可卻忘記了不是自己的書房。
足利千雪飛快的遞上了支雪茄,烤上,點火,然後捧著一杯茶跪在旁邊。白名鶴拿起雪茄輕輕的吸了一口,然後接過茶放在旁邊的小几上,沒有說話,視線依然放在那信上,足利千雪跪著退後,還保持著剛才的距離。
足利家的人很在意白名鶴的態度。
而白名鶴卻是不好回答這個態度,因為足利家這一次寫得太詳細了,可以說東廠能夠查到的這上面全有,查不到也有。甚至可以理解為,足利家給自己交底了。
看完之後,白名鶴把信放在桌上,輕聲說了一句:“我真切的希望,足利與織田兩家可以和諧相處,可按你們所說,卻是水火不融。無奈的選擇,讓我如何作出選擇,我不能無視你們的紛爭。”
“那麼主人您可以給兩家一個公平的起點。”
足利千雪這一聲主人的稱呼讓白名鶴多少有些意外,而之後的這句放更意外。
白名鶴沒說話,足利千雪又說道:“主人,我相信姐姐如果有機會,會絲毫不猶豫的殺死織田香澄,而對方也一樣。足利家與織田家不會在一片天空下共存。”
“你是在讓我作出選擇?”白名鶴反問。
“不是,只是希望有一個公平的起點。數年前的事情我們足利家也反思過,但織田家的崛起是靠著主人您,但織田家的興盛,卻是織田家與藍提督督達成了一個良好的合作,而足利家,卻什麼也沒有。”
白名鶴放下了雪茄:“那麼,你打算要殺死誰呢?”
“丹羽秀!”足利千雪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個名字的。一個與她的智慧不相上下,而且和她一樣,是那種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的主。
看白名鶴沒說話,織田千雪又說道:“主人前去清州城,第一晚丹羽秀也會把自己獻上的。而主人您能拒絕嗎?拒絕就代表著您已經偏向了足利家,這樣的內鬥並不是主人您引起來,而是不可迴避的。”
白名鶴微微的搖了搖頭,他還真的被這小丫頭問住了。
“中華帝國英國公與魏國公的相爭,主人以為是為什麼?”足利千雪又問了。
他們相爭嗎?當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