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名鶴放下了望遠鏡:“思明,思明。難道不是心懷大明嗎?”
“有奶才是娘。”毛毅堅冷笑著。
白名鶴輕輕的搖了搖頭:“不,這是隻是毛將軍你一家之言,其中必然有我們不知道的。所以不能武斷的作出決斷。”
“武斷不武斷有什麼關係,萬歲下聖要平了整個安南。如果這片地方不是叫思明府。怕是和南邊一百多里那小城一樣了。小白你等下去,等到整個安南都平定了,再來處理這思明府嗎?到時候只有一條路可走了,就是一把火燒了這裡。”
“有殺過人嗎?就在珠池!”白名鶴又問。
“沒殺過,至少思明府的人不知道那裡是珠池。這件事情衛所倒是作得極好,雖說沒有要求強制保密,但也沒有刻意給外人說過。倒是有人進了珍珠灣,可他們不懂,工坊區那裡有潛入,抓住直接就扔進山作苦力了。”
白名鶴聽到這裡,一拉馬頭就準備往回走。
馬頭卻被毛毅堅拉住了:“小白,你可以先放思明府一馬。但往南那邊就會留下人手看守他們的城,西邊也一樣,海上的船隊不能離開,就為了這小小的思明府,一共就一萬多人,用好幾萬人圍著,就算是仁慈也不在這裡呀。”
“那毛將軍的意思是?”
“全抓了,找一個地方扔進去,按我的說法,他是這些都是刁民,合浦的珠民寧可死都沒有離開過家鄉,難道說思明府的就是良民嗎?當然,還有一個說法,就是有些禁忌了,當初想要你命的方老頭和思明府關係不錯。”
方老頭!
白名鶴想到了那個要和自己同歸於盡的商人,還是他的孫女,以及幾個丫環。
“這話可不敢亂傳!”白名鶴也有些緊張了,要是毛毅堅這話傳出去,怕是皇帝就會動心思,把這一城的人全滅了。要知道建文遺黨在現在是絕對的禁忌,別說是皇家了,就是朝廷也不希望這一支還有誰活著。
宗室可以分封四海,但唯有建文不會。
這一支的後人,怕是會永遠惦記著那個皇位。
先不說誰對誰錯,就是這種惦記者就會讓天下不穩,也會引起無數的麻煩。死建文後人最多就是幾十人,可一但出了亂子,影響的就是幾萬人,幾十萬人。所以朝堂之上的重臣,無論史書怎麼寫,此時也容不下建文後人。
看白名鶴猶豫不決,毛毅堅又說道:“要作好人,可不是這個時候。”
“包圍!”白名鶴嘴裡只吐了這兩個字。
戰爭之中,已經沒有好人與壞人之分了,嚴格的意義上,只有利益與利益。小民利益與國家的大利益。白名鶴也接受不了再有建文後人分裂中華的行為,宗室可以自成一國,卻是封王小國,依然是臣服中華的。
可建文卻不同。
“傳令,包圍!”毛毅堅輕輕一揮手,早就在等命令計程車兵快速的散開了。
“圍三缺一,留下海邊的位置。”白名鶴補充了一句命令。
“好!”大原則說服了白名鶴,具體怎麼整毛毅堅自然會給白名鶴一份面子。
面對人數超過思明府人口的近二萬正規軍的包圍,思明府內更亂了,這時有一個穿著儒衫的老者出了鎮子,緩緩向白名鶴這邊走來。
只有一里遠罷了,走過來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
白名鶴一伸手拿親衛手中一支長槍,他的槍法很差,只是對準那老者面前腳下開了一槍。老者只是微微愣了一下,腳下卻沒有停,繼續往前走著。
白名鶴把那隻長槍扔了回去,一伸手又拿過來一支,沒有絲毫猶豫的又開了一槍。
一百步的距離上,白名鶴的槍法依然很差,不過在開槍在手下親衛的眼中,還有那老者的眼中,威脅的成份多於殺人。
七槍,一直到老者距離白名鶴只有三十步距離了,白名鶴最接近的一槍就是打在老者的腳前一尺,然後白名鶴就停止了。在三十步時,白名鶴停下了,將手上的長槍扔給了親衛,看著那老者走到大約七步的位置上。
“聖人言……”
“閉嘴,你只需要說是或者是否。你有沒有能力讓整個思明府所有人投降,放下一切走出來,然後由官兵管理。如果沒有就閉嘴,如果也閉嘴,轉身回去告訴所有人投降,投降的越快,思明府裡的人活下去的機會也就越大。”
白名鶴的冷漠讓老者無法接受。
“大……”老者又開口了,可白名鶴這次卻把槍口對準了他的胸口:“少說廢話!”
“聖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