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
“你標價沒有錯,錯的是你沒有資格給許多東西標價。一個士兵的死亡,大明實際的支出就是十隻羊的價,所以許多人給士兵的價就是十隻羊。但誰敢對天下人講,士兵就是十隻羊呢?說這話的人必死,包括老夫在內!”
胡濙坐在白名鶴的身旁,繼續講道:“尚巴山給自己標了一個價,他要的就是歸化文書!”
“為什麼不給呢,我在眼中巴不得求人歸化呢?”白名鶴不理解。
“是這頂帽子在作怪!”胡濙指了指自己頭頂的帽子,那是儒方帽。儒家思想的代表。“許多人認為,蠻夷就是蠻夷。說的難聽一點,誰願意與猴子一想坐在同一桌上吃飯呢。最實際的問題就是,歸化就代表著會讓科舉那點名額再分一份出去。”
切!白名鶴一副不屑的態度。
胡濙笑了,白名鶴這反應才是正常的。
“你知道,你為峴港討了十個名額朝中已經讓許多人不滿了。但老夫以為。給你一千個你都不夠用,所以這個歸化老夫給你的建議是,大歸化與小歸化。大歸化觸動的利益,可不僅僅是科舉的名額。”
白名鶴來了興趣:“怎麼樣一個小歸化呢?”
“不知道,這個老夫也說不清,唯一能給你的建議就是迴避觸動階層利益。你動了某個人的利益,他一個人對抗不了你。但你動了整個文士的利益之時,怕是萬歲也頂不住。別小看闕里至聖廟!”
闕里至聖廟,就是孔廟!
“能把朱熹捧上神壇的地方。東廠的記錄也不怎麼光彩!”白名鶴冷不丁來了一句。
“你膽子不小!”胡濙的語氣變的冷了許多。
白名鶴壓低了聲音:“我手上有證據,足以證明有人不孝。如分家子弟出來站在公堂上之後呢?不要以為聖人家裡就沒有內鬥了,這個世上除了親孃對兒子,其餘的就算真,也在少數。”
胡濙愣了,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白名鶴知道的,他也知道。但有些事情民不舉,官不究。更何況是那些官不想管。也不敢管的地方還有事呢?
“因為太久沒有人敢管,膽子多少也大了些。勸告他們別和我白名鶴作對!”白名鶴說完之後想了想又說道:“胡老,史冊上這樣記載可好。我白名鶴利用屬國小邦重要貴人行險,利誘倭島來竊,從而使得倭島打破太祖十五不徵之訓,而興兵討伐!”
“你當真不怕!”
“怕什麼,五百年後史書還會寫。我白名鶴殺戮無數。用幾百萬倭人的血為大明開創萬世基業。正如你們在史書上寫著的那樣,我白氏先祖白起,是屠夫殺神。可論兵法戰略,難道不是軍神嗎?不過軍神這個稱呼還是低了,白氏武安君。是戰神!”
“白名鶴,你不怕下地獄?”胡濙的語氣在顫抖。
“我從地獄來!”白名鶴笑著。
白名鶴盯著胡濙的眼睛,胡濙後退幾步跌坐在了沙灘上。
白名鶴爽朗的大笑著,就在這寂靜的夜色下,那笑聲傳的極遠。幾乎整個島上的人都聽到了白名鶴的笑聲。
有什麼值得興奮的呢。
許多人都在興奮之中,接下來的幾天裡,白名鶴的計劃得到了完美的執行。胡濙被徐承宗派人有意無意的整天給盯上了,胡濙其實什麼也作不了,他在這裡連封信都寫不出去,周圍全是狂熱的軍士們。
別說是他,就是于謙眼下都感覺自己有點不象兵部尚書了。
徐承宗很明顯的在幫著白名鶴壓制著自己的權威,而這些士兵們已經狂熱到只有鮮血才能夠讓他們滿足。
暹羅王子很興奮,他每天早上都會出現在甲板上,視線一直向北。
跟著他一起來的,還有三男四女。分別是自己的哥哥也是暹羅王子,但因為是庶子沒有繼承王位的可能,卻是一個優秀的將軍。還有兩女,分別是自己的王妃,還有自己的妹妹。受到大明白名鶴的邀請,這是多大的榮幸。
另外的兩男兩女,是南掌王國的王子與一位公主。
還有一女,身份雖然低於其他人,可也是南掌上層貴族家的嫡女。最重要是,她是桑松的女兒,這個被邀請的名額俱傳聞就是桑松找到毛文虎,硬是給討要了一個名額。
幾個年輕人已經站到了船頭上,這是一條小福船改造而成的船隻,速度大約只有八節左右。與其他船隻不同之處就在於船倉內的豪華程度,是專門用於拉人的客船,這些船已經不適合拉貨了,滿倉的話連四節都跑不到。
這樣的速度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