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有罪已詔皇帝無數,一般而言罪已詔多出現在三種情況下,第一種君臣錯位的時候,比如唐太宗李世民,用人不善,後此人獲罪又免了死罪。
之後李世民雖然沒有公開,但還是召見了重臣下了一份罪已詔。承認自己有三大過錯:有三大過錯:一是知人不明,錯用了黨仁弘;二是以私亂法,包庇了黨仁弘;三是獎罰不明,處理得不公正。
而第二種罪已詔的卻是多於天災,有時候發生災難了全部是由皇帝來承擔的。
所以皇帝下罪已詔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說:發生了災禍都應該我來承擔,這是上天對我的譴告,我必須真心誠意讓上天知道,我願意把事情做好,願意對人民負責,也願意對你們負責。
第三種就是無奈形的,屬於巨大的政治危難之時。
比如在唐代唐德宗,幾個節度使選擇,連長安都失守了,他自然是痛定思痛寫了下了《罪已大赦詔》。還有象明代崇禎皇帝,也寫過類似的。不過卻也在其中大罵官場**之類,可以說把自己心中的不滿也寫進去了。
眼下大明雖然有了土木堡之變這樣的大恥辱,可國本沒傷,大明國力亦在。
這樣的罪已詔可以劃歸第一類,但也不同於第一類。一個皇帝主動承認自己的大過失,願意在北征之時在太廟靜思,每日只需要早中晚各一塊塊餅以及清水度日。一來是對自己的過失誠心悔過,另一個原因就是希望大明的列祖列宗保佑出征將士。
當著無數人的面,朱祁鎮脫去了皇袍,去冠,然後換上了一身粗布衣,邁步走下祭天台。往太廟去了。
承天門前,跪伏著數萬百姓,滿朝文武,許多老臣子淚流滿面呀。
“戰,血恥!”白名鶴抓住時機,用那個花了他無數精力與金錢製造出來的擴音喇叭大喊了一句。
京城,戰之聲連綿起伏。
“軍心可用,士氣可用!”于謙很是感慨呀,這次大戰大明真的是賭上了一切。
連太上皇都出了南宮,上下齊心戰瓦刺,怎麼有不勝的理由呢。
大明皇帝往前走了兩步,白名鶴趕緊退到一旁讓開了那電喇叭。朱祁鈺深吸一口氣:“今年鄉試加兩題,名為《論恥》《論土木堡之戰》
土木堡之戰是大明的禁忌,這已經三年過去了,可依然沒有人敢談論這個話題。
大明皇帝站出來讓鄉試之中加了這兩道考題,就代表著官方已經不再認為土木堡是禁忌,代表著大明血恥之決心。
三天之後,大明正式出兵,選黃道吉日舉行出征大典。
為大明而戰,為血恥而戰,那麼出征的百萬將士圖的是什麼?
象是毛勝、于謙這一類人,他們圖的是進忠、夢想等高一層次的思想。而象毛文虎這樣的人,爺爺是吃兵糧的,父親是吃兵糧的,他也就開始吃兵糧了。屬於習慣成自然的中層軍官型別。
而普通計程車兵,衛所制並不是要求全家都是兵,按戶抽丁。
現在的大明皇帝上戰爭只圖一件事,就是軍功換銀子,其餘的全是虛的,只有銀子最實在。
大同、宣府計程車兵因為橫掃了河套,不敢說富的流油,可敢說天天有肉吃了。
而這一次,大明皇帝在沒有出征之前已經給白名鶴記了兩次大功,第一功為推動北征並且湊足了北征需要的糧草花銷。這絕對是大功一件。而第二功則是白名鶴的民心、軍心理論。大明頭一次普通計程車兵不再是為賞銀而戰。
大明上下已經擰成了一股繩,無論是帥、將、校、兵。誓為大明血恥而戰,誓為大明重振輝煌而戰。賞銀不會少,可信念的力量遠遠的高於賞銀。
誰說大明士兵沒有信仰,在反抗暴元的戰爭當時,無數投軍,為了就是讓江山重新回到漢人手中。而這一次,大明上下為的是華夏的驕傲而戰。
出兵大典同樣是萬人空巷。
大軍事實上已經出發,在承天門前只是一個儀式。
依古禮,大明皇帝朱祁鈺親手為于謙繫上佩劍,然後在於謙的車架動起來之後,推動車輪向前走了三步。這代表著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代表著統帥的權威性。
百官夾道、萬民相送,大明皇帝也親自送到了城門外。
出城三十里紮營,關內以每天六十里緩進,儲存士兵體力。出關之後依敵軍動向而選擇行進速度。
紮營之後,一直都一言不發的于謙突然開口:“白名鶴在那裡?”
“回大帥,在天音營!”
大明天音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