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這裡,白名鶴基本上就想明白了。
縣令逃了,所有的罪過都可以讓合浦縣令背上。縣令自殺,那麼為什麼自殺,總是要有個說法,是被誰逼死的。錢知府也不敢說縣令是被暴民打死的,那布政司衙門就會過問,這就是有暴亂的罪行了。
“大人,本縣兩名舉子,還有欽州兩名舉子,聯合了幾個秀才,聯名去了知府衙門,事實上就是想請願,平息此事。結果被抓了起來,小的還查到一點就是,這四個舉子的家人,已經失蹤了。”
白名鶴用力的點了點頭。
“本官大概猜到這錢知府要玩什麼花招了,他還真的是一個狠人。無論如果,咱們的人也要想辦法進城。”
“進城作什麼?”那探子問道。
“明天如果真的要行刑,想盡一切辦法讓廉州府學政也上城牆。”白名鶴說了自己的想法。
幾個探子相互看看,為首的一人問道:“大人,廉州府學政也不過就是正六品官,他上了城牆也辦不成什麼事。”
“不,不需要他辦事,只需要他認人。”白名鶴強調了一句。
“那不用我等進城,飛鴿傳書。廉州府錦衣衛所肯定會出現幫我們,白大人有何吩咐他們可以一併作了。那試百戶說過,只要大人吃肉給他一口湯喝。水裡火裡絕對不皺下眉頭,要殺人,只要您能抗得住,給的名字就行。”
這一次換成杜雙魚表達了,看來京城來的錦衣衛百戶,是比這裡的牛。
杜雙魚也笑著給了一個解釋:“火柴的產量有限,運輸也是一個問題。別說是廣東了,就是南京想要有貨,也要再等兩三個月。但咱們手上有!”
“無所謂,只有錢能夠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白名鶴站了起來:“這裡說話是否方便!”
杜雙魚打了一個手勢,當下兩個探子就出去轉了一圈後回來:“安全,四周安插了咱們的兄弟!”
“我猜測,錢知府肯定不敢殺有功名的人。但是他又想把這件事情瞞下去,在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肯定比不上京城那裡。所以他敢玩一些手段。所以,我分析他的手段就是,殺幾個亂民。”
杜雙魚就不理解了:“白大人,殺幾個亂民還用玩陰謀!”
白名鶴指著杜雙魚乾笑幾聲,那意思就是你小子還不夠聰明。
被白名鶴這麼一指,杜雙魚反應過來了:“大人,你是說。他借殺亂民的名義,殺了那四個舉人,然後再找人假扮。假扮的人可能是秀才,而且參於假扮的人,肯定不敢把事情說出去,這是殺全家的重罪。”
“那麼,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幾個秀才有把柄在錢知府手上?”白名鶴反問了一句。
“更大的可能是,他們的秀才功名就來的不正。而且他們家必然是有些生意與錢知府有來往,這些生意很可能也是會殺頭的。”杜雙魚被白名鶴這一引導,也完全明白過來了。
錢知府敢拼了命玩這麼大,肯定是牽扯到巨大的利益鏈。
這個利益鏈,在廉州府而言,只有兩個。一個是珍珠,另一個是私鹽。
錢知府有理由去拼,也有足夠的銀子去辦成這件事情。
“廉州府錦衣衛只有一個百戶所。他們就算知道一些,也不敢對著幹。畢竟這裡離京城有四千裡,沒有人支援他們。毛指揮使那邊,也不得不讓步,因為他養兵要錢,還是同一個理由,這裡距離京城太遠了。”
“不能翻臉,翻臉我們就輸了。這就成為死敵了。”
白名鶴提醒了一句。
“懂,還不知道對方勢力有多大呢,也不知道牽扯了多少人。翻臉我們非常不利,眼下先把這幾個舉人救下來,再保下更多的百姓,我們至少可以在合浦先站住腳了。”杜雙魚已經完全理解了白名鶴的想法。
可就是這樣,白名鶴又提醒了一句:
“記住一句話,就算裡子爛完了,面子也要新的。”
杜雙魚也來了一句:“就算我想砍死他,喝酒的時候也要臉上有笑!”
哈哈哈!白名鶴與杜雙魚一起笑了起來,杜雙魚起身一抱拳:“白大人,我杜雙魚今個要說一句,跟著白大人作事痛快。”
白名鶴雙交待了些細節,杜雙魚帶著人分頭去行動了。
次日,白名鶴起的很早,換上了自己的官服。讓錦衣衛挑了十個人,由伍斌帶隊。換了衙役的服色,跟著白名鶴一起往廉州城而去。
楊信帶著二百個五城兵馬司的人,活動到距離廉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