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石!”可是把李秉嚇了一跳。
“這還不算米,米單獨計算。這是大米之外的物資。”于謙說到這裡,無奈的一笑:“說錯了,僅福州港一天五萬石,廣東聽說分了三個港,有多少還是一個未知數。白名鶴又在建新港,似乎是認為碼頭太小了。”
嘶……
李秉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白名鶴只是一個從六品的小官,卻是這麼大手筆。
“萬歲特旨,連首輔都不知道聖旨的內容是什麼。這是給白名鶴的御旨,我與陳公、胡公猜測,有可能是授權,白名鶴便宜行事之旨。白名鶴心太野,已經狂妄到要滅了倭國,而萬歲給了特旨!”
聽於謙這麼一說,李秉不解:“倭國是太祖十五不徵之國呀。”
“白名鶴更有理,他說倭王自稱天皇,沒把大明皇帝放在眼裡。不徵,不代表不教訓。當然,如果他們反抗,那麼……”于謙苦笑著搖了搖頭。
眼下這件事情他阻止不了,因為大明皇帝是鐵了心支援白名鶴的。
李秉也明白,于謙與胡濙這兩尊大員親赴廣東是為什麼了,他們真的怕白名鶴無法無天,誰都管不住了。
于謙又說道:“大同與宣府就交給你們了,白名鶴會不斷有物資運過來。”
“不如去校場?”李秉問于謙,于謙點了點頭:“正好,去看看也好。”
于謙與李秉到校場的時候,這裡大半個校場都如同一個巨大的沙盤,用木頭製作了幾個城池的樣子,上面插有旗,旗上寫著城池的名字。楊浚的皮鞭正落在一個四品參將的身上,那參將沒躲,硬生生捱了幾鞭子。
“再問一句,截擊救援快騎,用什麼陣。”
那個參將半跪在地上,滿頭大汗。不是疼,而是急。剛才他認為自己的回答已經很出彩了,卻是被楊浚打了幾鞭子,這會繼續再想,他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你作後隊!”楊浚作出了選擇,正要點選另一位參將的時候,這位參將大聲的喊著:“將糧車推到前面,結成車陣。然後長矛兵守糧車,弓弩手負責射馬。等敵軍衝到百步之時,火統齊射,先射馬。如果敵軍衝到近前,衝到近前……”這位參將不是猶豫,而是在下決心,之後大喊:“以火油燒糧車,阻敵。矛兵刺馬,刀盾再上前,壓住敵軍銳之後,騎兵再出。”
楊浚點了點頭:“剛才為何不作如此選擇。”
“都督,我大同的糧食什麼時候夠吃過。任誰都知道,車陣阻擊敵軍比拒馬更好,放火燒糧車,縱然他有一萬騎兵,我兩千人也能一戰留下他一半。”
“是呀。都督。馬匹不夠,誰忍心去刺馬,能活捉一匹馬,就多一個騎軍!”另一個參將說道。
于謙這時上前:“燒糧草是好戰術,糧草可以再備,人死不能復生。白名鶴在廣東給萬歲有奏本。又準備了二百萬石大米,正託魏國公南京水師幫著運到京城來。保下命,才能夠享受軍功。”
于謙真的是很感動,這些是將軍,不是小兵。
大明也有一些喝兵血的將軍,但卻有更多愛兵如子,同甘共苦的好將軍。
為了讓更多的人活下去,糧食是他們必須要保障的。
至於二百萬石,純粹就是于謙自己說的。根本就沒有這一份奏本,不過他有信心讓白名鶴把這二百萬石大米給拿出來,甚至更多。
“於大人!”這位參將一聲輕呼,呼啦啦周圍的將校們都圍了上來。
于謙心中一邊是高興,另一層是無奈,當然還有一種感覺就是越來越討厭白名鶴了,因為白名鶴的銀彈戰術,越來越深入人心。而這個時候,他卻不得不用白名鶴的銀彈來刺激這些將校們計程車氣。
一封信交在楊浚手上。上面楊浚兩個字還是硃批。
要知道在大明,能用紅筆來寫的只有大明皇帝,這個叫硃批,其他人不可能用。
楊浚開啟看了一眼,真是吃了一驚,然後將這張紙給眾將校傳閱。沒有人懷疑這張紙換不來十萬兩銀子。白名鶴的信物區區十萬兩算什麼,白名鶴的信用值,在這些將校心中,那至少是一百石黃金的級別。
“為什麼先打西城?”于謙這時問一個參將。
這裡三座城,分別是古受降城。就是大漢朝時公孫傲所建,也叫東城。然後大約在包頭的位置,是中城。再往西百里,就是西城。三座城也合稱受降城,是大漢朝對匈奴的光輝戰績。
“回大人,先打東城。如果中城出兵來援,我們正好在野外以兵陣阻止,消弱敵軍戰力。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