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用,羊肉片這麼薄當然是見水就能吃了。”
“兩位萬歲,這烤羊可是為臣在土魯番花了三個月時間學會的。”
兩位皇帝異口同聲問:“你在土魯番三個月都幹了什麼?”
“其實也沒幹什麼,就是閒著。可楊大人說,我那怕是閒著也不能走,我在土魯番貴族就會非常的安份,我不在他怕有亂子。結果最大的亂子不是這些人不合作。而是他們不習慣作官,僅是戶籍這一項,臣估計楊大人有淚在心中!”
兩位皇帝都笑了,朱祁鈺眼看著鍋裡的水開了,開口催促著:“皇兄,你那邊要快些了。現在連三盤肉都沒有切出來。”
“這就好,這就好。”朱祁鎮也沒有穿皇袍,樂呵呵的回應著。
倒是後院,幾位貴婦在侍女的服侍下已經吃上了火鍋。汪皇后有些坐立不安,數次打算離席,吳太后臉一沉:“安心坐在這裡,不要驚了駕!”
“母后,這沒個有服侍,總是讓人擔心!”
“擔心什麼。縱然是放火燒了這園子,再建就是了。難得他們自己有些樂子,在宮中那有這般自在。”吳太后不在乎白府這園子,也不在乎兩位皇帝加上自己的女婿胡鬧,他們難得有一份清靜。
當然,也很可能有什麼話要談。
畢竟白名鶴出征差不多走了大半年,朝中有些事情三人都是年輕人,也有些話要商量著。
吳太后對朱祁鎮沒有任何的惡念。反倒作為一位母親,她同情朱祁鎮生母之死。也心痛朱祁鎮在太廟那幾個月裡只有薄餅與清水度日,更是幾個月臉上沒有半點笑容。總算是看到臉上還有笑容了,放縱一下又如何。
汪皇后重新坐下後,吳太后又說道:“重慶年齡也不小了,錦鸞你的意見如何?”
錦鸞!大明皇帝朱祁鎮的正妻,可以說情深意切的夫妻。此時已經不再有曾經的美貌。為了朱祁鎮她的一隻眼睛已經瞎了,一條腿因為久跪而殘廢。但依然還是大明的皇太后,擁有著名份,封號,以及無上尊貴的女子。
坐在那裡發呆的錢皇后沒有反應。不是沒聽到,而是自己這個名字已經有許多年沒有人這樣叫過自己了。
正何況,從南宮出來之後,幾位英宗的妃子將原本事和睦全部忘記了。
爭寵,似乎是後宮女人的本能。
更重要的是因為錢皇后也是一樣女人,一個想成為母親卻沒有孩子的女人。
周貴妃在她這裡已經哭泣過多次。
周貴妃最思念的是自己的兒子。但眼下她卻絲毫也不敢提見兒子的事情,畢竟當今萬歲唯一的兒子暴斃,再提自己的兒子怕是會給她,以及錢皇后、太上皇帶來莫大的麻煩,甚至是滅頂之災,而且還會連累到自己的丈夫朱祁鎮。
錢皇后同情周貴妃,也想幫助周貴妃的。
“錦鸞!在想何事?”吳太后又問了一句,錢皇后這才反應過來,想起身施禮可無奈身體不方便,這一動差一點就摔倒在地上,好在坐在旁邊的王雨煙扶了一把,這下可是把這屋內大大小小給驚著了。
錢皇后要是給摔了這是大過錯。
如果因為錢皇后摔倒再連累了王雨煙,這麻煩更大,因為王雨煙有身孕了。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錢皇后重新坐回軟椅上,王雨煙也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在自己家裡把錢皇后給摔了,這罪過太大了。
“回太后的話,前些天不慎摔壞了您賜給的鳳釵,正想著如何給您賠罪呢!”錢皇后那敢說真心話呀,可要知道這位是當今萬歲的生母。
吳皇后自然是知道那支釵的,很貴重,不敢說大明只有這麼一支,但想再找齊材料皇宮內是找不到的。不過皇宮內找不到,不代表白名鶴這裡找不到。因為大明皇帝在北征之時,釋出過戰時的禁止奢侈令,所以許多珍貴的寶物是封存在東廠密庫的。
“這是小事,讓宮內的匠人修理就是了。”吳太后也沒把當回事。
錢皇后謝恩,吳太后又說道:“重慶今年怕是到了待嫁之時,你這個作母親的總是要拿個主意的。”
錢皇后無子,重慶其實是朱見深同母的親姐姐,也是周貴妃所生。不過錢皇后是正妻,那麼這些個孩子無論是誰生的,稱呼她一聲母親不為過。
“臣妾不知,請太后作主!”
吳太后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知道錢皇后到現在還沒有從那麼多陰影之中走出來。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示意汪皇后依原計劃去辦吧,就是讓白名鶴作這個掌婚使,負責為重慶挑選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