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良處,早上就拉開陣式等待著敵軍上門的樊良更無聊的數著沙子玩。
快到中午的時候,樊良坐不住了:“來人,帶上本將準備的東西,去會一會那些蠻子!”
這就是古代的戰爭,前一刻還在拼死拼活,很可能接下來就會坐在一起喝酒。當兵的打仗吃糧,他們為打仗而打仗。並沒有太多的高尚情操之類,再說了樊良認定的死仇是瓦刺人,不是土魯番人。
昨天一戰,殺了敵軍不少,至少讓對方減員兩萬。
而且土魯番可汗也死了。最重要的是也先的長子也給搞死了。
所以,樊良對眼前的敵人沒有太多的恨意。正如於謙說過的,最優秀的將軍不是打了多少勝仗,而是把軍士們活著帶回去了多少。當然,只有打勝仗的人才有可能把人活著帶回去,不戰而逃是要受軍法處置的。
三千人列陣。架上火炮,舉起火槍,就在土魯番那些帳篷前大約兩裡停下了。
這不是攻擊陣形,樊良相信對方應該可以看得出來。
這裡沒有足夠的木頭,對方連營柵都沒有立,只是一圈又一圈的帳篷,快到中午也沒有見到營區有火,顯然寧夏中衛的將軍說的沒有錯,他們沒有足夠的燃料。
“叫一個能說上話的。過來談一談。”有來自寧夏中衛的懂土魯番話的文吏高喊著。
很快,對方也在列陣,同樣是三千人。
樊良一個人往前走,然後走到距離自己部下大約三百米遠的位置停了下來,將手上的摺椅往地上一放,大大咧咧的往那裡一坐。
對方有人出來,卻不是一個人,而是十幾個人。
其中一個懂漢語的說道:“漢人。你要幹什麼?”
樊良拍了拍手,一百多個士兵抬著桌子、椅子、沒有圍只有頂的軍帳。然後是點心、茶。接下來是幾隻鐵筒,然後是碗。擺好之後,樊良對小跑著過來的那位書吏說道:“你也坐在一旁,告訴他們。本將打算和他們聊一聊。”
書吏用土魯番的語言說了幾句,對方將腰刀都解了下來,插在這帳篷外的沙土地裡。
“我們沒有首領了。可汗死了,王也全死了,幾位都護還有一個活著,不過也活不過今天了。我們來自幾十個大小的部落,出兵超過三千的人都有一個在這裡。低於三千的不算。王帳裡活著身份最高的就是我了,千人長。就是千戶!”
這是用漢語講了,然後又用自己的語言對身旁的人講了一次。
樊良心說這次真的是發了,一次性滅了敵軍所有的上層人物,朱謙真是值了。都是軍人,樊良自認當時換成自己未必有這個狠心,當然如果自己知道能用一條命換這麼多人,怎麼算也值了,不過作之前,誰會知道。
此時樊良腦海之中想的卻是自己跟著白名鶴的一幕幕畫面。
“你們知道銀子嗎?”樊良問了一個讓自己人都感覺古怪的問題。
對方回答:“知道,銀子是好東西。”
“那一百兩銀子,能幹什麼?你們怎麼看?”樊良連著問了兩個問題,對方卻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十幾人在低聲商量著。那書吏懂土魯番話,可絕對不是非常精通,語速過快的時候他也聽不懂了。
樊良卻示意不用聽,沒必要聽。
過了好一會,對方才回答:“銀子是好東西,但銀子在我們那裡對普通人來說用處不大。那東西不當飯吃。”
樊良大笑幾聲:“來,抬上來。”
有士兵開始搬東西,就往這棚子旁開始擺。
樊良這個時候卻開啟了那幾個鋼筒,從裡面倒了些東西給每人一碗:“來嚐嚐,這是往南二萬里才有的好東西。本將是大明的將軍,但也有直屬的上官,我是跟著白大人的。這東西我家大人叫鳳梨。”
光是聽到二萬里就足夠驚人的。
這東西的味道,更驚人。
冰糖水泡的鳳梨,就是在軍中也數量極少,因為這東西還在試製的階段。
土魯番的這些代表大軍的千戶們連聲稱讚,雖然有懷疑往南二萬里這話,但他們肯定自己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東西。
旁邊士兵們已經擺好了東西,都退到了一旁。樊良這才說道:“看到沒有,那一堆是糧食。一百兩銀子就值那麼多糧食,多大一堆呀。只是運到這裡運費有些高,所以一百三十石。還有那些白麻布,一百兩銀子也能換那麼大一堆。”
一堆又一堆,大明的特產。從瓷器,到絲綢,再到糧食,甚至還有鹽、茶等都是草原上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