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鶴此時很想來一支菸緩解一下這心中的劇痛,或者給一瓶西鳳酒,自己把自己迷醉一下。說不定還能在夢裡碰到那個叫李安的小男孩。
“你還好吧!”那女子很關切的問著。
“不好,我心口疼!”白名鶴什麼苦沒吃過,可這心再堅強也經不起這樣的事情。倒是那位女子滿臉的疑惑:“你被打的是頭,怎麼會心口疼?”
白名鶴抬起頭,強忍著那張猙獰的臉帶給自己的視覺衝擊,很冷靜,很嚴肅的問道:“我是誰?你是誰?我們是什麼關係?”
沒等那女子回答,外人就有人在高喊:“盧家又來人了,又來人了。”
“小女子白孫氏,是關中白氏白名鶴沒過門的妻子,家中閨名,苑君!”說罷,欠身一拜,從桌邊拿起面紗戴好走出門外。只聽外面人聲鼎沸,似乎有數百人之多。
白!孫!氏!
一聲天雷,直接炸入白名鶴那原本就有些暈暈的腦袋裡。這典型就是投胎的時候沒有給小鬼紅包呀。眼下白名鶴再一次深深的感覺到後悔,當初就不應該只當那小男孩在開玩笑,告訴他,我的家產全歸你,給我一個穿越的好身份。
不對,似乎她說沒過門?白名鶴在絕望之中看到了一絲希望,只怪那張臉太恐怖了。
少許時刻,白苑君轉了回來,將幾個錦盒放在桌上。開口說道:“不是來討債的,鄰村盧家族長親自到訪,我說你身體有恙。託老叔公奉茶招待,這些是盧家給相公你的禮物。”
“為什麼給我送禮?”問完之後,白名鶴輕輕一拍腦袋:“我是舉人!”
“你要退婚嗎?”孫苑君就站在白名鶴面前,一字一句的問道,說完,緊緊的咬著嘴唇。
白名鶴沒有立即回答,還在整理著自己的大腦。沒有以前的記憶,但隱約有一些以前的知識,不過卻不怎麼清晰。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這一切是不是夢,這一切是不是真實的,自己還能不能回去。
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卻聽孫苑君的聲音變的很輕柔,緩慢的在講著。
“三十七年前,我的祖父與你的祖父,約定。生子為兄弟,生女為姐妹,異為夫妻。如同性,到我們這一代再結親,所以在你我出生後第三年,就交換了婚書。你是關中白氏四房長孫,我是涿州孫氏三房長女,也是三房現在唯一的人。”
白名鶴依然沒有反應,他聽是聽到了。可心裡卻沒有多少認同感。
“今年你十八,我十六。你是正月出生,我是九月出生。你包袱裡爺爺與公公給我的信,還有婆婆給我的……”這一次,孫苑君卻沒有說話,而是抬起手,讓白名鶴看到自己手上的鐲子。
“絕配呀!”白名鶴下意識的說了一句。
絕配是什麼?孫苑君不懂,白名鶴心時卻在唸叨著:雙魚配天蠍,真的很完美。
話題到此為止,整整一天,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晚上的時候,白名鶴並沒有住在這個院子裡,根據孫氏族長的意思,他和孫苑君這個六禮已經辦了五禮,住在一起沒什麼,但最後一禮總是要到白氏宗祠去辦的,明個在孫氏宗祠祭祀祖先之後,再住到孫苑君那裡。
什麼是六禮?
白名鶴又不是歷史學家,這麼複雜高階的東西真正是不懂。
聽著老叔公嘮叨了好半天,白名鶴再呆也算是明白了,按大明律,這女子就是自己合法的老婆了,而且想休妻,首先是七出之條例,然後就是自己身為舉人,名聲重要呀。
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不是有心事。而是這床太差,冷、硬、幹。
至於穿越這種事情,白名鶴已經認命了,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眼下只是感覺很離奇,那個小男孩憑什麼就能幫人穿越,而且還可以控制穿越的各種細節。
失眠總是有個限度的,累極了也就睡著了。
次日,老叔公都沒有留自己吃飯,而是急著就打發自己回孫苑君那裡。
桌上擺著一小碗粥,還有些熱氣。稀得可以看到人影,連鹹菜也沒有。孫苑君坐在窗戶下正在讀書,知道是白名鶴進來,卻也沒有回頭看白名鶴一眼。
按當時的禮節,這就已經是失禮了。
白名鶴不懂,只當是這丫頭要麼是生氣,要麼是多少有一些傷心,畢竟臉上有一塊胎記,失了美貌被夫家嫌棄,不可能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一口就把碗裡的粥喝掉,為了打破這尷尬的局面,白名鶴問了一句:“你在讀什麼書?”
“回相公的話,我讀的是史記,正在讀仲尼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