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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敬也是庶吉士,人生經歷也算複雜,為人同樣正直,朱祁鈺認為他比彭時這一類的庶吉士強百倍。
成敬坐在船上,手裡拿著的是東廠給了所有關於白名鶴的資料,以及關中白氏的資料。
當然,還有一份白名鶴自稱是武安君白起的後人,卻無法查證的資料。
唯不詳的,就是白名鶴針對那個山谷,還有取水設施的設計。東廠辦事人員已經作出了請示,可以讓工部負責水利的官員來分析。得到的批覆是,等白名鶴的山谷真的起到作用的,再請工部實地勘察不晚。
“人才,是一個人才。”成敬放下手中的資料後,搖了搖手中的鈴鐺,一個小太監應聲而入。成敬問道:“何時可以趕到涿州?”
“回您老的話,入夜就可入城!”
成敬揮了揮手,示意這小太監可以退下了。
此時,涿州城!
白名鶴換了一身水湖藍的絲綢長衫,頭髮打了一個文士結,還用臘用了固定,不讓鬢角下垂。然後用網狀頭巾包住了額頭,再用混有銀絲編好的繩子繫住頭巾。
大明頭冠有著嚴格的規定,三品以下不可以用金,非官員不可用銀。
這種混有銀絲的繩子,已經一種取巧的手段了,也是白名鶴眼下舉人身份可以用的髮帶品階的極限。
普通人,農、商。你再有錢,就這種銀絲混編的,也能給你送進牢裡去。
孫苑君一手打扮的白名鶴,總共花了七兩多銀子,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極奢侈了。
“夫君,今夜夫君必可揚名京師!”孫苑君對自己的男人信心十足。卻誰想,她剛剛說完白名鶴會揚名京師之時,小道姑懷玉立即就接了一句:“姐夫的風采早已經名滿京師,今夜必可揚名天下!”
懷玉手中的小鋤頭揮的呼呼聲風,這挖牆角的姿勢太明顯了。
孫苑君氣的就想就揪懷玉的耳朵。
白名鶴卻在此時來了一句:“我關中白名鶴今夜之後,天下必無人不知。我唯一不安是……”白名鶴說到不安,兩女立即呆呆的望著白名鶴,有不安,這其中會有何變故呢?
白名鶴拿起竹笛向窗外一指:“我關中白名鶴唯一的不安就是,今夜之後,大明天下還會不會有詩會,一曲絕唱之後,還有多少人敢在詩會爭名!”
瘋了嗎?自己的夫君瘋了嗎?縱然盛唐李太白再世,也不敢口出這等狂言。
小道姑懷玉兩眼閃動著光芒,姐夫天下無雙,姐夫風采無人能敵。
“走,看為夫今夜,揚名天下!”白名鶴一甩髮帶,抬腿往外走去。
白名鶴知道,自己已經兩次拒絕作詩了,今晚也不可能開口,除非有足夠好的機會,逼到自己退無可退,白名鶴只是希望今夜會有足夠身份的大人物到場。
詩會今晚,門禁更嚴。
園中已經分成了內園,外園兩道。靠近湖水的部分園門已經關上,能夠有資格入內的,只有六十個名額,加上他們的隨從,內園人數不會超過二百人。
白名鶴走到外園門前的時候,所有人讓開兩旁,給白名鶴讓出道路。
盧長傑就等在外園門前,他原本負責守內園門,就是為了白名鶴所以親自在外門等著。
見到白名鶴動了,盧長傑過來一抱拳:“白年兄!”
“盧兄!”白名鶴也回了一禮。
“白年兄,今夜非比尋常。京城的元宵詩會中止了,今晚內院限名六十人,京城與涿州的名士佔了十人,從京城特意趕來的支援詩會的幾位翰林院大人,佔了五席。京城計程車子又佔了二十席,我們涿州二十席。還有五席,京城三大花魁各佔一席。”
聽盧長傑說完,白名鶴心中在計算,還有兩席呢?
盧長傑臉上多了一種驕傲:“關中白名鶴獨佔一席。最後一席,留給名震天下,我等士子之楷模,商公商大人。我大明唯一一位,**得中者。”
白名鶴心中不是緊張,而是一種喜悅。
來頭越大越好呀!
“白兄,今晚你的隨從只能在外園,有人招呼他。”盧長傑指的自然就是孫虎了。
白名鶴正要開口問,盧長傑卻又說道:“懷玉真人自然是可以入內的,這一點白兄放心。人生誰無紅顏!”
誤會了,這絕對是誤會。白名鶴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無數計程車子就歡呼了起來。
名士,紅顏,自古都是佳話。
孫苑君暗中在懷玉的腰上擰了一下,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