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臨下的覷著跪在下面的人:“哀家本來也不想來著儲秀宮打擾這幫姑娘們,只是哀家聽說這裡發現了厭勝之物?事關後宮,哀家不得不來。”
常嬤嬤已經被忽然到來的蕭太后驚了一身的冷汗,忙道:“太后恕罪,是奴婢管理不周,這才出現了腌臢的東西;奴婢已經讓宗親府的人前來協助調查,想必很快就會給出個答案。”
蕭太后看著常嬤嬤的頭頂冷冷的一笑,目光流轉間,看向了跪在秀女之中的沈晨晨;這就是敢跟她蕭家作對的沈家姑娘?哼!沈文墨是個老頑固,不肯向她蕭家低頭也就罷了,沒想到連生出來的女兒也是個小頑固,不知天高地厚。
想到這裡,蕭太后就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自己小指上的義甲,聲音雖然散散漫漫,可這說出口的話,卻是狠辣無比:“一路上,哀家也聽說了整件事情的經過;這個巫蠱娃娃是在哀家侄女的殿室裡發現的,蕭意這個孩子哀家瞭解,她可不是那種妄圖詛咒他人的壞女娃,常嬤嬤,你說是也不是?”
常嬤嬤頭頂壓力:“是是是!蕭姑娘為人和善,儲秀宮裡的其他姑娘們都很是喜歡她;奴婢也相信,這件事不是蕭姑娘所為。”
“那便是了,既然意兒是不會做出這樣事的人,那必然是有人想要冤枉意兒;常嬤嬤,在這儲秀宮中,可是有誰看不得哀家的意兒好的?”
此話一出,跪在地上的沈晨晨頓時渾身僵硬;好她個老妖婆,這是要明目張膽的給她治罪呀;可惡,為什麼皇后娘娘還不來,難道是雪玲沒成功?
沈晨晨咬緊了嘴唇,緩緩攥緊了拳頭。
蕭太后這個問題剛丟擲去,常嬤嬤就知道蕭太后這是要做什麼了;畢竟是在後宮待過不少年數的人,常嬤嬤當然知道若是自己一開口,這沈家姑娘會遭受到怎樣的懲罰;但是,如果是自己不開口,怕是蕭太后會咬上她……
一時間,常嬤嬤為難了,甚至有一種被人拿著刀子架在脖子上的錯覺。
就在常嬤嬤額頭上的冷汗開始不受控制的亂冒時,安靜一片的秀女堆中,毫不安分的李園園又在這個時候跳起來:“太后娘娘,是沈晨晨嫁禍蕭姑娘,是她見不得蕭姑娘好。”
李園園這話剛一脫口,常嬤嬤立刻不忍直視的閉上了安靜;見過蠢笨的,但從沒見過如此蠢笨的賤人!
沈晨晨也是神色一凜,一雙手下意識的就去摸腰間的鞭子;看她不抽爛這個賤人!
跪在沈晨晨身旁的木凝霜瞧見沈晨晨的動作,馬上就拉住她,壓低聲音,道:“晨晨,別輕舉妄動!”
“可是她……”沈晨晨咬牙切齒。
楚香也在這個時候開口:“晨晨,別動!”
沈晨晨目緇欲裂,一雙眼睛隱隱充血冒紅光;這簡直就是她怒極了的表現。
坐在步輦上的蕭太后將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冷冷的笑意只是掃了眼一副看沈晨晨好戲的李園園,跟著,就定格在沈晨晨的身上:“沈晨晨?沒想到沈家也會出現這樣的佞女敗類;常嬤嬤,你還不速速辦理?”
常嬤嬤呼吸一窒:“太后娘娘,這件事還有待考察;是不是應該……”
“難道常嬤嬤還另有他想?”蕭太后目光一凜,冷冷的覷著跪在地上的老婦人:“常嬤嬤,你也是宮中的老人,自然清楚這厭勝之物一旦被爆出來,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哀家只是想要速戰速決,儘量不驚擾到帝后給儲秀宮帶來災禍;哀家這麼做可是用心良苦,常嬤嬤應該理解才是!”
常嬤嬤自然清楚這厭勝之物的厲害之處,如果這件是真的越演越烈,恐怕真的會牽連眾多;但是,這樣不能代表了能夠隨便推出來一個人頂罪不是嗎?
就在常嬤嬤咬緊牙關,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處理的時候;在漸漸大亮的初陽之下,一抬十六人抬著的鳳攆浩浩蕩蕩的從東方緩緩而來。
二十四名年輕貌美的宮女手提荷燈,粉黛妖嬈,琅嬛相碰間發出陣陣悅耳之聲;負責押後的十二名內侍官青衫白錦,風姿正好,與守護在鳳攆附近的帶刀禁衛軍相互映襯,堪與日月爭輝。
如果說,蕭太后的步攆在剛才震驚了這上百名的秀女之心,那麼現在,當眾人看見緩緩而來的鳳攆之際,簡直就是震撼。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皇家威儀?這就是寵冠六宮、誕下太子與大公主的皇后娘娘的氣度?
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怔住了,徵愣在這股真正的皇家威儀之下,徵愣在坐在鳳攆中,淺眉含笑的女子臉上。
“皇后娘娘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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